石鎮清開口說道:“得才,這殺人自然容易得多,但是能夠降服人心,卻是難上加難。嵩山一戰,你們步伍混亂,士氣低落,警惕性不夠,所以才中了埋伏。這西淩阿給曾格林沁出謀劃策,以己之長,攻你之短,也算是懂戰略之人。”
陳德才將刀收了回去。
皺著眉頭說道:“翼王的意思,讓我留下他們,讓他三人在軍中效力?”
石鎮清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西淩阿很懂蒙古騎兵的作戰要略,在軍中威望很高。若你去雲南,也許需要這麼一位文武全才。”
陳德才低頭看了一眼西淩阿。
經過石鎮清的指點,他恍然大悟。
邱雲機趁機說道:“陳將軍,三軍易得,一將難求。亂世正值用人之際,清妖還任用不少我們投降過去的叛將,我們如何用不得清妖將領。”
陳得才躬身說道:“翼王、軍師說的是。好吧,就讓西淩阿在我身邊做個隨軍讚畫吧,其他二人帶兵聽調就是。”
“翼王,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?”陳德才問道。
石鎮清沉思片刻。
邱雲機卻說道:“翼王尚未繼位,等奪了西安,做天王後,陳將軍再出發不遲。再說了,你和降將、降兵也需要磨合磨合。”
陳得才答應一聲。
他對著親衛吩咐一聲,讓人給三將解綁。
他看著三人眼窩深陷、眼袋凸起。
知道三人明顯疲憊至極。
於是說道:“你們敗於翼王之手,可心服口服?”
張曜骨棱棱的臉上滿是哀容。
“翼王指揮神鬼莫測,我張曜心服口服。”
恒齡不敢抬頭,而是輕聲說道:“翼王名滿天下,是令我們聞風喪膽般的神人。今日有幸跟隨翼王,那是我們祖上燒了高香。”
石鎮清看了恒齡一眼,對他的馬屁很是受用。
隻有西淩阿一言不發。
西淩阿閉著單眼,有些高傲地仰著頭顱。
陳得才斥責道:“西淩阿,你是不是不服氣?”
西淩阿聽到斥責聲。
他睜開眼睛。
朝著石鎮清和陳得才拱了拱手。
說道:“翼王布置雙層口袋,自然天衣無縫。隻是這曾格林沁貪功心切,上了鉤。若說陳將軍所帶二十餘人馬被曾王給吃掉,就像是吃了餌料。曾格林沁這個貪吃鬼,被韋普成牽著鼻子走,自然上了當。”
陳得才聽到將自己比作餌料,臉上紅一陣白一陣。
為了挽回麵子。
他譏諷道:“西淩阿,你要是有能耐,曾格林沁這個王八蛋也不會中了計。”
“哎,我曾經勸過曾王,而且在沿途我派人巡視過,都沒有發現你們的蹤跡。最令我奇怪的是,既然你們設下了埋伏,為何林中還有鳥叫?”
陳得才哈哈笑道:“我們的人雖然中了槍和箭,但是有翼王賜的防彈寶甲,所以未發一聲。另外,我們準備了百隻小鳥,關在籠中,掛在樹上。就是為了打消你們的疑慮。”
西淩阿咬牙頓足道:“哎,我怎麼就沒識破。翼王之計,神鬼難測。我服了。”
西淩阿礙於臉麵,彆過臉去。
石鎮清見西淩阿已經誠心歸附。
於是勸慰道:“隻要將帥一心,群策群力,就沒有打不贏的仗。這一次我帶二十萬大軍阻擊曾格林沁四萬多人,殺豬用了牛刀。就是為了避免主力受損,我要保留實力,與湘軍決一死戰。西淩阿,隻要你協助陳將軍將雲南拿下,以後大有可為。”
西淩阿躬身說道:“翼王不殺,已是開了天恩,我這敗軍之將,願意跟隨陳將軍平定雲南出謀劃策。絕不辜負翼王的殷切期望。”
等陳得才帶著三名降將退下後,大軍開始打掃戰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