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決不能讓梅慶年知道，否則她會死。
“一諾你清醒點兒，這事說出去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。
你不是要上大學嗎？我允許你去。
你保密好不好，我若是跟你爸離婚，他們會連你一起趕出去，我們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。
這事你爸知道了，會給我們倆喂老鼠藥的。”
梅一諾冷笑，“難為你這時候能考慮到我，活不活的我還真不在意。”
範悅見她油鹽不進，紅了眼，“你真要逼死我？”
梅一諾神情厭惡，“收起你這副可憐又可恨的嘴臉，我逼你？你死不死的，我介意？”
“……”
範悅後退兩步，聲音堅定，“你不是梅一諾，她不會這麼忤逆不孝，她很聽話。”
梅一諾站起身，冷冷看著她，“你那個聽話的女兒已經死了，活著的是不大會聽話的梅一諾，趕緊適應吧！”
範悅這時候才意識到，記憶裡那個縮在角落的身影已經長成大姑娘了。身高與她不相上下，也不知是不是錯覺，幾天沒下地，梅一諾都沒以前黑了。
可人分明還是那個人，就給人的感覺很不好。
範悅想到老二媳婦常說菲爾的話，難道是叛逆期到了？
“以後有事沒事少在我麵前指手畫腳。”
範悅看著施施然進屋的身影，心裡的鬱氣堆積的無以複加。
梅慶年這幾天在鎮上扛沙袋，累並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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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煙的空檔，一起的工友知道他是在給姑娘掙大學費用，羨慕不已。
“我家要有這麼個有本事的，我也戒煙，加班加點的乾。他媽的，那小崽子八成是隨了我，就不是讀書的料。”
“我家的明年才高考，比不了老梅家的，考個普通一本都是祖墳冒青煙。”
“嘿嘿，那你得多扛幾袋，上大學費錢著呢。”
梅慶年剛扛完一袋回來，湊到說話這人身邊，“你家小子生活費給多少？”
“八百，他自己周末找了個兼職，說是夠用。”
旁邊的工友驚呼，“八百還要打工才夠用？”
“這都是少的。
你還得看他在哪兒上學，咱們省消費低，八百吃吃飯，買點兒文具啥的，勉強夠用。
像老梅家的，學校好，經濟發達，那生活費才是真的高。
咱在家吃點兒苦，總不能讓娃兒在外麵餓肚子不是？”
“嘖，養個大學生是真不容易。”
梅慶年抹了把汗，轉身繼續扛沙袋。
娘的，讀書是真費錢。
他探過口風了，指望從他媽手裡掏錢完全沒可能，比起跟她吵，梅慶年寧肯多扛幾袋沙。
他大致算過了，手裡的錢加學校給的獎金，勉強夠梅一諾第一年的學費。
姑娘家家的，再買點兒衣服，吃點兒水果什麼的，生活費怎麼都得奔著一千五去。
聽說上了大學還要配手機電腦，電腦那玩意兒太貴，得等等，手機是肯定要給買一個的，這麼一算，還得再乾半個月。
乾就乾吧，老梅家估計也就能出這麼一個正經費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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