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梅一諾見識到了馬屁精的威力。
虞姍姍是吃過晚飯的,本就不太餓,於是,投喂的十分積極。
萬幸薑思彤短信來的及時,不然梅一諾鐵定吃撐。
兩人從店裡出來,梅一諾將小馬屁精送回宿舍,出宿舍樓,就把車停到了路邊。
副駕座位上開了擴音的手機裡傳出嘟嘟嘟的聲音,薑思彤的電話仍然是通了沒人接的狀態。
十五分鐘前,收到她沒找到薑酒的短信後,梅一諾和虞姍姍就相繼給她打過去,無人接聽。
讓薑思彤去蒲眉山的是她,人聯係不上,梅一諾自然不能安心。
黑色的磚頭手機裡,一長串代碼飛速滾動,很快需要的信息就相繼跳了出來。
薑思彤下午六點左右的確出現在了蒲眉山,監控能查到的隻有她上山的視頻,人並未離開。
現在是晚上九點四十二,將近四個小時過去了。
原本找人順利,這個點她應該早回來了。
梅一諾撥通了司機王伯的電話,很好,直接就是關機狀態。
這時候,梅一諾隻有一個念頭,等這件事了,找個有能量的人合作,把與監控相關的產業做起來,既可以賺點兒養家糊口的費用,也方便這種時候不會情況不明,一臉懵。
她啟動車子就往高速口去。
從市區去隔壁鎮,飆得快也得一個多小時。
中途梅一諾在服務區加油,再撥打薑思彤的電話也變成了關機狀。
虞姍姍打電話問她到家沒,她嗯了聲,車速很快就到了一百三。
此時車速一點兒不比她慢的,是殷大小姐的保鏢田坤,也就是二十年前在溧鎮,林婉清為了不被殷政鶴識破,用來將她從女生變女人的工具人。
他現在要去機場接林婉清。
林婉清到了y國後,女兒依舊杳無音信。
她既沒有收到綁匪敲詐勒索的信息,萬幸也沒有噩耗傳來。
可找不到嘉歡,於她,就是天大的噩耗。
就在她臨近崩潰時,田坤打電話給她,說是在普鎮發現了女兒的蹤跡。
她又趕往普鎮。
到那時已是早上五點,林婉清一上車就重重關上車門,車窗震得都在顫抖。
她摘下墨鏡,淩厲的目光直射駕駛座上的男人。
二十年了,男人右眼角的這道疤還是那麼刺眼。
當年在溧鎮,他就是用這雙眼睛,沉默地接受了她所有的安排。
"解釋。"
她冷冷道:"我把你從政鶴身邊要過來,就為為了讓你好好陪著嘉歡,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。現在人呢?"
田坤的手在方向盤上收緊,指節泛白。他能感受到林婉清的目光,像刀子一樣刺在他身上。
這個女人不管什麼時候,永遠帶著刺,永遠不肯示弱。
"她是在學校失蹤的,"田坤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,"那天早上我送她到了校門口,是看著她和同學一起進去的。接到你的電話去找她,人已經不在學校了。"
"什麼叫不在學校?"林婉清的聲音陡然提高,"我的嘉歡那麼乖,她去哪兒都會跟我打招呼,現在,我不關心她怎麼失蹤,就想知道,她在哪兒?"
田坤的太陽穴突突地跳。
林婉清現在就像一隻受傷的母獸,隨時可能撲上來撕碎他。
他比她情況又能好多少?
那是他的女兒啊!
真正孤家寡人的他,隻有這麼一個可能永遠都不能相認的親人。
守護她,就是他餘生使命。
現在,女兒失蹤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