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一諾純粹是站在醫者的角度發言,殷政鶴明顯也有積勞成疾的成分。
再者她說的也是實話,殷家即便沒有他在,其他哥哥們也差不了。
將來最有可能繼承殷政鶴衣缽的該是二房的大哥,他現在任職gh,正步步高升。
三哥有她用案子慢慢喂上來,也差不了。
至於那個入了bd的二哥,本身實力就很過硬,加之還有二叔二嬸,根本不用殷政鶴操心。
殷政鶴之前從沒想過退下來的事,就連經曆了離異,他也沒動搖。
可這場突如其來的病,狠狠給他上了一課。
功名利祿,到頭來沒有身體支撐,都是空談。
他才剛找到了女兒,父女見麵沒有溫情脈脈,小棉襖見麵不是給藥丸子就是紮針,說是從明天起,還要喝苦藥,還不讓喝茶……
還不敢拒絕,要不是病這一場,這丫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想要來看看他。
殷政鶴突然就有了甜蜜的負擔。
“不過想出去也得忍忍,最近一個月,每天都得按時回家喝藥,針的話,先三天一次,看看效果。”
梅一諾茶喝完,放下杯子,看著殷政鶴,“您能配合吧?”
殷政鶴不自覺揉著剛才紮針又酸又漲的地方,應聲的力道似乎都輕了,“能。”
不能也得能,畢竟現在除了他這點兒毛病,父女間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,而且這事殷家其他人都不知道,這也算是父女倆之間的第一個秘密。
他不能掉鏈子。
要給殷政鶴紮針,熬藥,梅一諾留了下來。
學校那邊,她原本考慮休學,後來沈明哲說,以她的架構水準泡在學校純粹是浪費時間,沒什麼休學的必要,他去打招呼。
然後梅一諾就心安理得的擺爛了。
到京都的第三天,殷淮這個陪玩就玩不動了,一門心思的要屋z市幫她接人。
梅一諾無所謂,她又不是真對京都不熟。
兩人正準備去機場,殷淮就注意到了家門口的車隊。
沒錯,車隊!
這排場,引得他很是不屑,怕死就少出來,一出來帶一大堆,不知道會給京都交通造成困擾嗎?
沒有公德心!
等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時,他就更不爽了,一大男人,長得比個女人還好看,實在有些招恨。
這麼看,人要出門還是很有必要多帶人的。
他上了駕駛座,就見自家小妹還站在車外,然後,那個孔雀男就漫步到了他小妹跟前。
瞧那笑得不值錢的樣兒,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。
“認識?”他偏頭問梅一諾。
明眼人一看就認識,他就是想知道更多消息。
梅一諾介紹:“他是商曜,這我四哥。”
兩人隔著車玻璃互相點頭算作招呼,想要泡他妹的人,殷淮可給不出太多好臉色,而且這個一看就不成。
梅一諾單刀直入,“項目上的事,我解釋的不夠明白?”
用得著這麼招搖的來這裡堵人?
商曜看著她黑白分明完全不夾雜任何情緒的眸子,作最後掙紮,“有些細節還是想再跟你確認一下。”
“那你讓下麵的人將所有疑問列個單子,兩小時後,挑個地方,我們詳談。現在,我有事。”
聽梅一諾這麼說,殷淮樂了,算她沒有見色忘哥。
他抬腕看了看表,無聲催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