婁梟很想見梅一諾,做夢都想。但絕對不是此時此地,此情此景。
剛收拾了那對母子的愉悅在這一刻蕩然無存,隻餘不安和片刻的慌亂。
她會不會發現什麼?會不會覺得他殘忍?
到底是有救命的恩情在,梅一諾揚了揚手,“婁先生,好久不見。”
婁梟彆彆扭扭的點點頭,一臉高冷樣的跟她擦肩而過。
這時候還是先避避風頭,她說過,不喜歡他打打殺殺。
梅一諾望著一臉焦急跟進去的身影,微微狐疑。
怎麼個事兒?不是他乾的?
還是,進去送人一程?
不管哪樣,都不足以耽誤她曬太陽。冬日的太陽稍稍一曬,就容易叫人犯懶犯困。
正昏昏欲睡,有人拍她帽子。
“也不怕人把你給偷走了,大露天也敢睡覺。”是殷淮。
梅一諾抬頭,看到殷政鶴也出來了,身邊是事必躬親的齊秘書。
“結果這兩天會陸續出來,我感覺很好,不要擔心。”殷政鶴的聲音溫和,帶著一絲難得的輕鬆。
梅一諾有信心,小老頭就算沒好徹底,也絕不會檢查出之前那一眼癌的結果。
“那去吃好吃的,給您補補。”
畢竟這把年紀還抽了那麼多血。
他拉住梅一諾,帶著一絲歉意,“一起吃晚飯,我現在有事得立刻離開。”
梅一諾還沒說什麼,殷政鶴就敏銳察覺到了一道不善的視線,他微微扭頭,就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外形很出眾的年輕人。
梅一諾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就看到了婁梟。
兩人認識?
婁梟是上了樓才想起這裡是醫院,誰家好人沒事來醫院?
一一看著沒事,那有事的就是彆人,他打聽了一圈,居然半點兒消息都沒人透露,於是他就坐在了一樓大廳,盯著外麵像隻貓的女人。
直到看見殷淮上前吵醒她,不快幾乎立刻湧上眉梢。
更不快的是那個男人拉住了一一的手,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甩開他,不該像對待他一樣,直接過肩摔嗎?
這時,殷淮認出了婁梟,他臉上掛著笑,三兩步上前,打招呼道:“哎呀,婁先生,沒想到在京都能見到你,上次我們走得匆忙,也沒留個聯係方式,都沒好好跟你道謝。小妹快過來,這位就是在倭國救了你的婁先生。”
梅一諾沒動,倒是原本急著離開的殷政鶴,向婁梟走了過去。
他笑容和煦,“這位先生姓婁,可是最近郡陽婁家剛找回的婁四爺?”
婁梟被嫉妒衝昏的頭腦在看清麵前這張臉時,徹底冷靜下來,他雙手握住殷政鶴伸過來的手,微微彎腰,“您好,小子正是郡陽婁家流落在外的婁四,婁梟。”
殷政鶴點點頭,“婁梟,我記住了。倭國的事,我都聽說了,謝謝你救了我們家小孩。在京都,有事儘管找殷淮。”
他又看向殷淮,“好好招待。”
這時齊秘書上前,催促意思明顯。
殷政鶴衝婁梟點點頭,路過梅一諾時,沒忍住揉了揉姑娘的頭,隨後上車離開了。
梅一諾目送他走遠,這才慢悠悠走到婁梟麵前,微微仰視著他,“你這麼回來,是事情擺平了?”
殷淮一聽她說話的語氣,視線在兩人間來回徘徊。
竟然是認識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