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慶年這輩子從沒想過,還會再見到崔秀蘭。
當年他在外打工,回來後就發現她跟人st,那時候年輕氣盛的梅慶年是真準備,一碗耗子藥將人送走。
最後,是老太太以死相逼保下了梅鴻飛,兩人離婚收場。
崔秀蘭走後,梅慶年一氣之下去了南邊打工。
闊彆二十年,他以為兩人死生不複相見。結果卻在即將大喜的日子裡,她又詐屍了。
沒有歡喜,梅慶年對她的出現從未期待。
“你來做什麼?”
望著那張憔悴得還能勉強看出些昔日影子的臉,最初的愣怔過後,好似連心底的恨也沒了,看到她,梅慶年現在隻有橫生枝節的煩躁。
崔秀蘭撿起皮箱,一扭頭就看到了梅慶年。
這個年紀的梅慶年,好像還能看,相比她,竟沒有太多老氣。
“慶……慶年,我,我想來看看孩子。”
梅鴻飛砰的一聲摔上門,人卻是出來了,他冷冷看著崔秀蘭,“看什麼?看有沒有被人把脊梁骨戳彎?”
崔秀蘭手裡的皮箱“咚“地掉在地上,她顫抖著嘴唇,滿臉哀求的看著梅鴻飛,“孩子,我……”
“彆跟我整這一套”梅鴻飛揮手打斷她,‘十四歲那年,我偷偷離開家,找到你們家時,你那個新男人用掃把趕我,而你……就躲在窗戶後麵看著。’
梅慶年猛地看向梅鴻飛,他立刻就想起了是哪一次。
梅鴻飛在外逗留了一天一夜,找到他的時候,他渾身是傷。
當時,他還以為是這混小子在外麵跟人打架,原來……
“我以為你有苦衷,後來趁他不在去找你,你怎麼說的,忘了?”梅鴻飛死死盯著崔秀蘭,“你說,我們梅家人狠毒,說叫我再也彆出現在你的麵前,說你沒生過我這個兒子。”
崔秀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,她哆哆嗦嗦去拉梅鴻飛的袖子,“飛飛,媽當時是沒有辦法……”
“彆碰我!”梅鴻飛猛地甩開她,“怎麼,你現在又有辦法了?既然不要了,就不要的徹底點兒,你看,這麼多年沒有你,我過得也挺好。
你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,就麻煩你安於家室,彆讓你的小兒子也淪落的跟我一樣。被人提起媽,隻有恥辱。”
這話足夠重,崔秀蘭直接跌坐在了地上。
梅慶年沒想到梅鴻飛是這個態度。
他現在看的很淡,隻希望這女人彆影響到梅鴻飛的親事。
“行了,兒子你也看過了,走吧!”
雖說這個天愛出門的人少,但保不準就有誰路過看到了,平白無故又起事端。
崔秀蘭不動,“慶年,我不求你原諒我,但兒子結婚,我這個當媽的,想……”
“你什麼都彆想,想也白瞎,我不會答應的。”
梅鴻飛顯得特冷酷無情。
梅慶年一看,這是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兒?
這時,薛紅推開門,出來了。
梅鴻飛一見她,立刻粗聲粗氣,“地上都結冰溜子了,你出來乾什麼?這沒你的事兒,趕緊進去。”
嘴上不客氣,人卻是老老實實上去扶著了,萬一給摔一下,怎麼了得?
薛紅暗裡狠狠擰了一下梅鴻飛,她是真沒想到,這個自稱正經婆婆的人,初次見麵會這麼沒分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