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子是第五天抵達好忘腳的。
連續趕路,他完全沒有睡意,隻希望一睜眼就到了梅一諾給出的位置。
爺有可能還活著,這個消息讓他全身的細胞都活躍起來。
興奮完就是擔憂,爺若是還活著,怎麼會不聯係他?
奇怪的是,爺怎麼會容忍一個女人挑火挑到老丈人頭上?
他對梅慶年有多尊重,胡子都看在眼裡,那個女人又是什麼情況?
一堆的疑問,他急需找到婁梟,當麵問清楚。
又一天後,胡子找了個向導終於抵達了東南沿海的一個小漁村。
他撥了梅一諾給的那個號碼,通了,卻一直沒人接。
向導拿著號碼問了當地的漁人,說是漁女阿越帶著她的漢子去尋巫醫了。
“聽他們說,你的朋友受了很重的傷,是阿越救了他,他們已經在海神的見證下,結為了伴侶。”
胡子一整個皸裂臉。
他狠搓了兩把,最後確認,“他們看過照片,確定是我朋友?”
向導點頭,“他們離開有兩天了,巫醫生活在暗河流域,那邊靠近原始森林,沒有人帶路,還是不要貿然前往,會丟命。”
一個接一個的雷丟下來,胡子難得有些迷茫,現在要怎麼辦?
爺沒死,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。
他受傷也在胡子的意料之中,畢竟當時那麼多的炸彈一起轟炸,可他居然娶了漁女,梅一諾他不要了?
胡子抓了抓頭,那什麼暗河流域他是肯定要去闖一闖的,在那之前,得找外援。
現在在胡子心裡,沒有人比梅一諾更可靠。
他蹲在海邊的礁石上,鹹濕的海風裹著細沙拍打在臉上。
片刻後,他狠狠啐了一口,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。
“嘟——嘟——”
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,可現在胡子希望它再長一些,該不該跟梅一諾說,爺成彆人的丈夫了呢?
“喂?”
時差原因,梅一諾在睡覺,若不是熟悉胡子電話,她現在該暴走了。
胡子喉結滾動,突然詞窮:“梅...梅小姐...”
“沒找到?”梅一諾聽出他聲音裡沒有多少歡喜。
胡子聲音有些緊繃,“找是找到了...”
他盯著腳下翻湧的海浪,“就是...爺的情況有點複雜...”
“活著嗎?”梅一諾問重點。
“活著!就是...”胡子一咬牙,“爺重傷,被個漁女救了,人帶著他進了暗河流域,說是去找巫醫了,他們…那什麼…結婚了。”
梅一諾一頓,忽然笑了,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啊,吞吞吐吐個什麼勁兒?
她跟婁梟之間又不存在什麼男女情,也就是這一世的婁梟變化良多,她才真心希望,他好好的。
“人活著就好!”梅一諾乾脆下床,往客廳去。“你什麼打算,去找他?”
胡子這一刻,神情是擰巴的,他既希望梅一諾沒那麼難過,又希望她是在意的。
人現在反應平平,他就像是帶膠囊的藥黏在了食管上,不舒服。
梅一諾沒心情顧忌他的情緒,“婁梟若是去了暗河,那你還真不能孤身前往,那一帶多土著,我找人將他帶回來。”
有傷還是該好好治!
“你還是…小心點兒吧!”哪怕梅一諾對爺感情有限,胡子還是不忍心她出事,g安那幫人,沒那麼好打發。
梅一諾知道他嘴裡的小心是指什麼,細說起來,自己的確處處是問題,可誰叫這g家他講法製呢?沒有實證,他們能奈她何?
多多少少是有些作繭自縛了!
“你在那邊等著,會有人聯係你。”
梅一諾掛了電話,就找了卡西亞,那姐姐在好忘腳一帶,有一席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