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一諾是想到就會做的人,於是在車上就給向蘭打起了電話。
“適合三四十歲女性的工作?”
哪怕自己也是三十多了,向蘭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。
“嗯,早上上班時間得確保她們來得及送孩子上學,下午有接孩子放學的時間。”
向蘭當即擰眉,“你這……”
是不是公益過頭了?
資本家之所以是資本家,追求極致利益才是本質,公益那是家有盈餘,是偶爾的良心作祟,是謀求心安……
“我們又不缺錢!”
“……”這理由強大的向蘭都無語了,誰說她不缺了?不缺她每天折騰個什麼勁兒?沒錢哪個弟弟願意跟她?
梅一諾指尖輕叩車窗,聲音不緊不慢:“向總算過z市有多少全職媽媽嗎?”
“沒留意,應該不少。”
“她們中有很多都受過高等教育,卻因為結婚生孩子耽誤了。”梅一諾目光灼灼,“我們有能力提供彈性的工作製,隻要合理規劃,完全可以將這些被迫閒置的人力資源利用起來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鋼筆放下的輕響。
向蘭來了興趣:“你繼續說。”
“咱們教育集團旗下師資、後勤很多崗位,可以優先選聘這些人。”
梅一諾語速漸快,“集團內部設置一些媽媽崗,比如食堂,用她們是不是比外包更叫人放心?還可以在學校周邊,增加一些配套設施,反正都是聘人,為什麼不給她們一些機會?”
向蘭突然笑了:“你怎麼突然想到要為這個群體發光發熱了?”
梅一諾笑不出來,她見過太多麻木絕望的家庭主婦,很多都是違背自己初衷的在活著。
“大約是我過得太好,怕壓不住這份福氣,就想散一些出去。”
向蘭過慣了人上人的生活,即使偶爾朝下看,也更習慣高高在上的憐憫和施舍,從沒想過怎麼真的授人以漁。
兩人都沉默了片刻,向蘭再開口時,聲音帶著罕見的動容:“你說的對,錢是王八蛋,我的錢這輩子是夠花了。你的提議我會慎重考慮,在用人上,會給出一定的傾斜,婚姻和孩子不該是媽媽們,職業生涯的終點站。”
兩人又聊了幾分鐘細節,電話掛斷,梅一諾舒心了。
這一次她或許可以提前構建一個‘虞姍姍們’敢懷孕,媽媽們敢離婚的小世界。
“最近賺到錢了?”開車的殷淮突然問。
梅一諾心情好,“小錢。”
“都開始救苦救難了,還小錢?你這是要把那些已婚女人都拉出家門,搞獨立啊!”
“彆危言聳聽。”
梅一諾更想讓女人們在工作中,找到自我價值,不必成為婚姻中約定俗成犧牲的那一方。
殷淮不看好,男主外女主內的家庭結構哪那麼容易改變。
當然,他也不會潑冷水。
“大伯知道你要來,提前幾天就在往新家搬東西,這次多待幾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