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一直旁觀的俞聖卿,上前兩步。
“梅同學,是我舉報的你,如果後續有任何不滿,儘可來找我。”
嗬!
梅一諾連眼神都不想給他一個,果然想男人就會遭報應,瞧瞧,就這麼個玩意兒,她還沒把他怎麼著,就先給她安了個jd的罪名。
吃虧是福那一套在梅一諾這兒不適用,誰要這麼認為,她可以把這種福氣全送給對方。
她隻信奉,以牙還牙,加倍回報。
“放心,忘不了你。”
她看著蘇蔓,舉起雙手,“要帶手鐲嗎?”
“暫時不用。”
“那走吧!領路。”
“……”
一行人離去,俞聖卿盯著她的背影,眉頭緊鎖——她的反應太冷靜了,冷靜得很符合他之前的判斷,可不安卻在他心頭蔓延。
蘇蔓著急了些,若是今天的審訊不能從梅一諾嘴裡得到有用的信息,又或是沒有其他實證,她恐怕會受不小的處分……
九局審訊室
刺目的白熾燈下,梅一諾歪坐在審訊椅上。對麵的單麵鏡後,俞聖卿冷冷注視著她。
“姓名。”審訊員冷聲問。
“梅一諾。”
“和黃國同什麼關係?”
“學生和學術大拿。”
“你是怎麼發現綁匪的?還是說你和他們是一夥的?”
梅一諾抬眸,目光穿透單麵鏡,直直看向俞聖卿的方向,唇角的譏誚毫不掩藏:“你們九局辦案,全靠猜?”
蘇蔓推門而入,將一份檔案摔在桌上:“梅一諾,這不是你的真名吧,會把你請到這兒來,你真以為我們對你一無所謂?”
梅一諾往椅背上一靠,“你在浪費我的時間,要麼拿出我有問題的實證拍死我,要麼滾蛋。”
蘇蔓冷笑一聲,“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。她從檔案袋中抽出一遝照片,這是你高中時的照片,這是大學,軍訓那會兒你開始不對勁……”
她按住最右側那張泛著冬日冷光的照片,指甲幾乎要戳破相紙,“從那年寒假開始,你就徹底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。”
梅一諾垂眸凝視著照片裡紮馬尾的黑瘦少女,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。
真是難為他們了,她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還拍過這張照片。
隨後抬眼,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你根本就不是梅一諾,你易容成了她!”蘇蔓傾身居高臨下湊近梅一諾,“說她人在哪裡?”
梅一諾忽然低笑出聲,尾音帶著絲絨摩擦般的沙啞。
她支著下巴湊近,睫毛下流轉的眸光比蘇蔓腰間的配槍更銳利:“所以我說你們九局不行,什麼都靠猜,證據了?”
蘇蔓一字一句道:“你就是證據,梅一諾是殷家人,你是嗎?”
“不知道呢。怎麼,無憑無據的情況下,你不會以為我會配合到那種程度吧!”
白熾燈在她瞳孔裡碎成星屑,全然不見被質問者的慌亂,倒像隻玩弄獵物的貓。
蘇蔓麵上不顯,此刻心裡是真認識到了,為何俞聖卿會質疑她。
這語氣神情,就是常進局子的老油條,都不一定有她穩。
她在戲耍她。
一股被愚弄的憤怒陡然升起,蘇蔓強壓下這股讓人喪智的鬱氣,將鑒定委托書重重拍在桌上,“梅一諾,我們掌握了充足線索,懷疑你涉嫌身份冒用。現在根據《司法鑒定程序通則》,請配合完成dna采樣。若拒絕配合,將依法采取強製措施。”
“強製措施?”梅一諾慵懶地倚在椅子上,“連個像樣的證據都拿不出來,僅僅憑臆想就讓我配合,法律已經保護不了公民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