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聖卿將兩份報告推到了殷政鶴麵前。
外間的齊秘書親自守著門扉,作為在權力中樞浸淫多年的本土派,對於俞聖卿的底細,他自然知道的比一般人多——這位是實打實拋棄了繼承權的真?王孫貴胄,身份之特殊,一開始在於他“兩頭貴“的家世背景。
其母俞清河至今穩坐中樞要職,父族雖因旁支庶出而勢微,卻仍是大多京都權貴必須仰望的存在。
這樣的出身本可讓他生來便站在雲端,可他偏偏跟著哥哥踏上了一條荊棘路。
坊間隻隱約知曉十年前俞家太子爺執行任務時離奇身亡,隨之而來的是俞清河與丈夫俞肅的徹底決裂。
那場在z界掀起驚濤駭浪的婚變,最終以俞肅次年猝然病逝畫上句點。
而作為俞家唯二的繼承人,俞聖卿卻在喪父後悄然隱匿,消失在了公眾視野裡。
五年前,俞聖卿再出現,早已不是眾人記憶中青澀稚嫩的貴公子模樣。那位老人賦予了他無上權柄,個中緣由雖不清楚,但那一年,眾多學士回歸,上麵的動作一個接一個……
之後的兩年裡,連他這個的邊緣人物,都隱隱察覺到,國家爸爸的腰杆子,直起來啦!
老板的老板們窺斑見豹,從那些學士和一些特殊部門的細枝末節中,揪出了將這些人和事串聯在一起的人。
可令眾人再次大跌眼鏡的是,這人掌權兩年後,再次淡出權利場,當起了無名無分的素人,純素!
沒了權柄加身,想要他性命的勢力依舊不計其數,據說俞聖卿身邊跟著的g安人員,不亞於國士。
齊秘書望著遠處在樓梯口接電話的陳森,內心嘖嘖聲不停。
俞聖卿他夠不著,陳森他熟啊!裝部部長家的老三,他居然真給人當護衛去了?
就是不知人今天來找老板,是公還是私?
屋內的殷政鶴還在端詳桌上的兩份報告,都是他的,不陌生。
一份是那年檢查他查出癌症的相關檢測報告,另一份是他吃了梅一諾的藥後陸陸續續的檢查。
與其說是在看報告,不如說,殷政鶴在揣摩俞聖卿的來意。
之前,他對這個年輕人是有濾鏡加成的成分的,老先生不糊塗,不會無緣無故去提拔重用一個如此年輕的小輩,哪怕他姓俞。
能得用,一定是能力使然,能被守護,一定是他值得。
可就是這麼個讓他頗具好感的年輕人,卻曾懷疑女兒是jd,殷政鶴心情就不美了。
jd的事過去了,現在又揪出他隱藏的秘密,他想乾什麼?
俞聖卿耐心十足的等著殷政鶴一張一張看完,給足時間,讓他編造理由。
再多的理由也掩蓋不住,在這件事上的紕漏。
按理,殷政鶴檢查出癌症,其相關數據都會在資料庫留檔,可除了此刻擺在殷政鶴桌上的這份紙質報告,他沒有查到任何信息。
太乾淨了!
這是其一,其二,殷政鶴之後的檢查都太具有針對性,就算他擔心第一次誤診,也完全沒必要在其後的一年內,持續做跟肝癌有關的檢查。
結合以上,俞聖卿猜測,殷政鶴曾患肝癌是事實,隻是通過特殊手段,得到了治愈。
而肝癌報告出來後,當時還沒相認的梅一諾曾在京都滯留了一個多月。
就這麼巧,梅一諾有個連他們都查不到的厲害網友,幫她抹去殷政鶴的檢查結果完全不是難事。
綜上所推,事情似乎有些離譜,但俞聖卿很信任自己的直覺,梅一諾大概率會用藥!
這結論一出,俞聖卿就查了梅一諾修第二專業的起因和最近參與的實驗。
實驗數據沒什麼特殊,看得出她有偏科嫌疑,醫學方麵的知識,她駕輕就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