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麵打得熱火朝天時,家裡大選落定,三月末,唐先生登頂,俞家一時風光無兩。
殷政鶴在京都一切順遂,梅一諾信了俞聖卿好用的說辭。
於是,此刻看著天一的預警消息,她腦海裡浮現出唯二可商量的人,變成了殷政鶴和俞聖卿。
碰巧俞聖卿來電,梅一諾看著屏幕上跳動的俞三歲,有些猶豫。
若真跟俞聖卿攤牌,她就徹底沒後路了。
電話響到自動掛斷,又再次響起。
她接通電話。
“老婆,忙什麼了?”
俞聖卿剛結束手頭工作,稍微讀過一點兒曆史的都知道,皇帝即位後最想乾的一件事就是沙功臣,俞家的顯赫如烈火烹油,他有妻有子,不得不提前布局。
“我們,見一麵吧!”
梅一諾終究還是做不到獨自苟且偷生,既然還有時間,以俞家的力量,完全可以保全更多人。
察覺到老婆語氣異常鄭重,俞聖卿心微微一緊,慌亂不可抑製的生長,莫不是長期分居,老婆不滿了?
還不等他發問,就聽梅一諾說:“我買的機票七點二十到京都。”
他立刻接話,“我來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
這一次梅一諾不是獨自前行,她帶了青鳥和徐阿姨來照顧天猷和念棠。
段欣留下照顧已經上學的梅琳,殷淮去了清州。
聽說要去京都,念.演員.棠很是幼童的用阿巴阿巴表達了歡喜。
天猷則看著媽媽笑得見牙不見眼。
一行人在家吃了午飯,段欣將大家送到機場。
而京都機場,來接機的人遠不止俞聖卿。
他在停車場看到了全副武裝的殷政鶴,老丈人倚在角落一輛不起眼的車門上,墨鏡遮住了半張臉,正盯著齊秘書往機場內去。
這一刻,身為上上級的俞領導緊張了。
他正了正衣襟,麵上無比從容的走向殷政鶴。
“爸。”低沉醇厚的嗓音裹著三分拘謹七分妥帖。
殷政鶴還在惋惜自己不便出現在接機口,聽到突如其來的一聲爸,他摩挲著袖扣的動作頓住了。
停車場陰影裡,那個戴著棒球帽、壓著金絲眼鏡的身影,正穿過零星路人走來。
即使刻意褪去了往日的鋒芒,俞聖卿挺拔的身形依然鶴立雞群,剪裁考究的藏藍風衣隨著步伐輕擺,舉手投足間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。
他站直身,看著停在幾步外有些拘謹的男人,心緒複雜。
俞聖卿摘下帽子,露出那張過分出眾的麵容——劍眉下鳳目含光,高挺的鼻梁與薄唇勾勒出冷硬輪廓,偏生嘴角恰到好處的弧度又添了幾分溫潤。
殷政鶴不得不承認這年輕人,不管是從個人條件還是如今的身份地位,都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乘龍快婿。
可這些優點落在他眼裡,就沒那麼令他滿意了。
三十而立的男人,根基太深,立得太穩,如今大權在握,在京都年輕一輩無人能出其右。
可那又如何?
女兒遠在z市,需要他的時候,人永遠缺席。
丈夫身份——不及格!
何況,小夥子外形還如此優越,哪怕知道他已婚,也有不少女同誌飛蛾撲火。
這點,最令殷政鶴不滿。
長這麼好有什麼用?又不能愉悅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