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室裡早已吵成一鍋粥,內憂外患,家裡的領導們壓力比山還大。
如果極寒沒來,可以說,所有參與這次決定的頭頭們,怕是都要自請下台。
花果因為這四個多月的準備,經濟直接倒退好幾年都不止!
14日的太陽依舊毒辣,梅一諾午睡醒來時,額角還沁著薄汗。
她收到了天一的信,信中的內容讓她指尖微涼。
簡而言之三點:
一、戰場將在15日淩晨兩點開啟,今晚務必保持清醒。
二、活下去,都必須活下去。
三、期待重逢。
梅一諾當即給俞聖卿打去電話,這男人最近承受了多少壓力,她心知肚明,臨門一腳,他得撐住。
俞聖卿沒有第一時間接電話。
會議室裡的情況遠比梅一諾猜想的還要激烈,曲家趁機反撲,直接把唐先生和俞聖卿一眾人架上了高台。
彆人怎樣不好說,如果沒有極寒,俞聖卿連帶整個俞家將徹底倒台。
電話是臨近傍晚才回過來的,彼時,梅一諾正從梅慶年家裡出來,商曜還是有些能耐的,真叫他折騰出了恒溫衣,數量有限,梅一諾收到成品後,就給梅慶年送了過來。
該提醒該準備的都已經做了,隻待今晚。
“老婆。”
電話接通,隻兩個字就泄露了俞聖卿滿身的疲憊。
梅一諾心微微酸了下,她很快收斂情緒,檢查了俞聖卿的手機沒有被監聽後,輕聲問:“後悔嗎?”
如果沒有她,他本可以在這場風波中獨善其身。以俞家的底蘊,無論極寒還是極熱,都傷不到他的根本。
電話那頭傳來輕笑,伴隨著紙張翻動的聲音:“我唯一後悔的事,是你生天猷和念棠的時候,沒有陪在你身邊。”
他的聲音突然鄭重,“至於現在做的這些,怎麼可能後悔?若沒有天災,是我們的幸運;若真的來了,那這些準備就是千萬人的生機。”
近在咫尺,看,連她都生出仁愛心了!
梅一諾仰頭看向漸暗的天空,西邊最後一抹晚霞紅得刺目:“今晚警醒些,做好防寒準備,開始時間預計在淩晨兩點。”
都已經精確到時間了嗎?
“我知道了。”俞聖卿聲音沉了沉,絲毫沒有即將在曲家人跟前翻盤的喜悅,“對不起,這時候我該陪在你身邊。”
“比起陪著我們,你現在做的事,更有意義。”
梅一諾頓了頓,“俞聖卿,我等你平安回家。”
回家兩個字,著實溫暖到了俞聖卿,他看了眼腕表,五點四十,距離淩晨兩點還有八個多小時。
“等我。”
電話掛斷,梅一諾再次登錄微博,兩點的提醒,隻要有一個人能聽進去,她就沒白忙活。
當然,這無疑會是個賺功德值的好機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