爐火燒得正旺,映得兩人交疊的影子在牆上輕輕晃。
徐阿姨動作很麻利,簡簡單單一份湯麵,做了三份澆頭。
“快趁熱吃。”
入鄉隨俗,以前吃個早餐都是在餐桌上,來了村裡,特彆是最近住冰窟窿一樣的日子,吃飯不是在炕上,就是在爐子上。
兩個大男人也沒客套,他們從縣裡來,兩小時的路走了大半天,餓倒還好,主要凍得夠嗆。
“不夠鍋裡還有,我去給你們鋪床。”
梅一諾也跟著徐阿姨起身,樓上設有好幾個客臥,原本是給殷政鶴他們準備的。
她從真空袋裡拿出好幾床被子,料想兩個大男人擠擠應該能睡暖和。
可等到吃完飯,徐阿姨引著陳森上樓,刻意慢了半步的俞聖卿卻忽然拽住了梅一諾的手腕。
他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,梅一諾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他半拖半拽地拉進了火籠屋旁的訓練室。
門“哢嗒”一聲落了鎖,周遭瞬間陷入濃稠的黑暗。
火籠屋透來的微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輪廓,下一秒,她就被圈進寬闊的懷抱裡。
“你是不是有新歡了?”俞聖卿的聲音貼著她耳尖落下,帶著點刻意壓低的沙啞,呼吸拂過頸側,像羽毛似的撩得人發癢。
梅一諾被他圈得動彈不得,後背抵著冰涼的木門,鼻尖卻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鬆木香——那是她熟悉的味道,混著點風塵仆仆的冷意,竟奇異地讓人安心。
“好好說話。”
她抬手推他,指尖卻戳在他結實的胸膛上。
“哪對夫妻久彆重逢,老婆會把老公塞到彆的男人床上?”
他低頭逼近半寸,唇幾乎要擦過她的眉骨,語氣裡的委屈帶著點撒嬌的意味,尾音纏纏綿綿地勾著人心尖。
梅一諾的臉“騰”地燒了起來,這問題她不是沒糾結過。
極寒剛來時,她和徐阿姨幾乎夜夜摟著孩子擠在炕上。後來漸漸適應了這溫度,倆娃在炕上待不住,才在房間裡加了張床,孩子睡床,大人睡炕。
可梅一諾是真的很不適應跟人睡一起,最近她一個人睡在火籠屋上麵的小床上。那床窄得很,怕是連俞聖卿的長腿都伸不開。
“等我明天換張床。”她的聲音細若蚊蚋。
俞聖卿低低地笑了起來,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身體傳過來,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頭望著自己,眼底的星火在昏暗中亮得驚人。
“換床?”他故意拖長了調子,指尖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,“實力被認可,我很高興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今晚呢?”他的呼吸落在她唇上,帶著清冽的寒氣,卻燙得她睫毛輕顫。
梅一諾被他問得語塞,微微偏頭想躲開,腰卻被他收得更緊。
“我……”
她剛想開口,就被他用指腹按住了唇。
帶著點薄繭的指尖,輕輕蹭過她的唇角,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獸。
他的吻先落在額角,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。再緩緩下移,掠過鼻尖時帶起一陣微癢,最後停在唇上。
淺嘗輒止的觸碰一瞬間變成急切的攻城掠地。
梅一諾心跳如擂鼓,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,任由他抱著,漸漸迷失了自己。
“乖,收留我吧,我隻抱著你,不做什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