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翠萍站在聶家小院中,聽著聶廷昭那毫不留情、直白如刃的話語,隻覺五雷轟頂。她可是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,自小生活在眾星捧月的環境裡,一路走來順風順水,何曾遭受過這般挫折?在她的認知裡,以自己的家境、容貌與素養,與聶廷昭這樣的家庭結合,本應是水到渠成之事。然而,眼前的現實卻如同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她的心頭,令她又驚又怒。
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聶廷昭,眼中滿是委屈與憤懣。在她眼中,聶家不過是平凡普通的人家,卻對她如此不屑,這實在是她從未預料到的。蔣翠萍心中的怒火“噌”地一下燃起,隻覺得憋屈到了極點,一股無法遏製的衝動驅使她轉身,腳下的高跟鞋如同她此刻雜亂的心情,急促而用力地踏在地麵上,發出一連串清脆而尖銳的聲響,仿佛在向這世界宣泄著她的不滿與憤怒,隨後便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。
王秀敏望著兒子聶廷昭那一臉堅決的神情,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惋惜。她覺得蔣翠萍這姑娘確實有諸多可圈可點之處。人家家境殷實,出手闊綽,上次幫他們家解決麻煩時,那大方的模樣還曆曆在目。而且,蔣翠萍待人接物也熱情周到,一看就是個教養良好的女孩。在王秀敏看來,這樣的兒媳打著燈籠都難找。
於是,她忍不住輕聲勸道:“小昭啊,你看這蔣小姐多好呀,熱情大方,對你又真心實意的,你真就不再考慮考慮?人家條件這麼好,能看上咱們家,那可是咱們的福氣呢。”
這時,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丘陵忍不住開口了:“哥哥,我覺得你現在先彆忙著考慮婚姻的事兒。就像蔣小姐這樣的,一看就是從小嬌生慣養的,哪能吃得了苦呀?她怎麼可能為你辛辛苦苦操勞一輩子呢?到時候啊,你不僅得在外麵拚命掙錢,回到家還得像伺候大小姐一樣伺候她,那得多累呀。”
聶廷昭聽了妹妹的這番話,心中深以為然,不禁覺得妹妹雖然年紀小,可這話說得十分在理。他微笑著,伸手輕輕撫了撫妹妹的秀發,眼中滿是寵溺:“這兩天小丫頭看來是吃得好了點,臉色都比之前紅潤多了,頭發也變得柔順絲滑起來。”
張秀敏聽了女兒的話,心中也不禁思索起來。她仔細想想,女兒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。蔣翠萍家境優渥,生活習慣與他們家想必大不相同,以後在一起生活,難免會產生各種矛盾。想到這裡,她心中原本極力攛掇兒子和蔣翠萍發展關係的念頭,也漸漸淡去。
而蔣翠萍氣衝衝地離開聶家後,一路上腦海裡都在不斷回放著剛才的場景,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,怎麼也無法熄滅。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,從小到大,她還從未如此受挫過。她一心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想出個辦法,挽回聶廷昭的心。
她深知聶廷昭如今在軍中威望日益攀升,已然成為一顆耀眼的新星。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:是不是該動用父親的人脈和影響力,給聶廷昭施加一些壓力,讓他重新審視兩人的關係呢?可她很快又陷入了糾結之中,她明白這種做法猶如一把雙刃劍,稍有不慎,可能不僅無法挽回聶廷昭,反而會讓他更加反感。
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,她回到了家中,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,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,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,腦海裡依舊在苦苦思索著各種對策,試圖找到一個既能挽回顏麵,又能讓聶廷昭回心轉意的方法。
另一邊,聶廷昭絲毫不知蔣翠萍離開後發生的這一切。此刻的他,正沉浸在與家人相聚的溫馨氛圍中,儘情享受著這難得的親情時光。母親張素敏看著兒子,眼中滿是慈愛與關切,忍不住問道:“小昭啊,你年紀也不小了,在外麵這麼久,有沒有遇到合適心儀的對象呀?”
聶廷昭微微一愣,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,輕聲說道:“媽,其實我確實有一個心儀的姑娘。隻是她現在還在國外留學,我們暫時隻能通過書信聯係。”說罷,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思念與期待,仿佛看到了遠方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張素敏聽聞聶廷昭提及心儀的姑娘在國外留學,不禁眉頭緊蹙。她看著兒子,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小昭啊,一個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做什麼呢?這女人啊,到頭來終究還是要回歸家庭,伺候男人、生兒育女,洗衣做飯才是本分。在外麵拋頭露麵、掙錢養家,那都是男人的事兒。女人就該規規矩矩地守在家裡,做好妻子該做的一切。”
聶廷昭心裡並不認同母親的這番言論,在他看來,新時代的女性應當有追求自己夢想和事業的權利。然而,出於對母親的尊重,他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,心中卻忍不住暗自歎了口氣。
張素敏見兒子似乎在聽,便繼續說道:“小昭啊,咱們家找媳婦,就找那種溫柔聽話的,能好好伺候你,給咱們家傳宗接代,這就足夠了。可千萬彆找太能乾的,不然你哪裡掌控得住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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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的話如同一顆石子,投入聶廷昭的心湖,泛起層層漣漪。他心裡清楚,小魚兒確實是個能力出眾的女孩,她有著自己的理想和追求,絕非那種甘願安於相夫教子生活的傳統女性。這一點,他在與小魚兒相處的過程中,早已深深體會到。也正因如此,聶廷昭有時會對他們的婚姻前景感到擔憂。
他對小魚兒的喜歡和愛意堅定不移,可兩人長期分隔兩地,一個在國內,一個在國外,隻能依靠書信維係感情。聶廷昭說:“我給小魚兒寫了好多信,可她回得卻很少,這讓我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。既然我們都確定了戀愛關係,不就應該好好相處嗎?她怎麼還表現得這麼冷淡呢?真不知道小魚兒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。”聶廷昭越想越煩悶,實在不想再聽母親繼續嘮叨下去了。
他略顯煩躁地說:“媽,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,會有定奪的。我現在得回部隊了,部隊裡還有重要任務等著我呢。”說著,他伸手鬆了鬆領口的扣子,試圖緩解心中的壓抑。
丘陵心思細膩,很快察覺到哥哥的不耐煩,她趕忙給母親使了個眼色,暗示母親彆再說了。張素敏也很快意識到兒子情緒不對,便識趣地閉上了嘴。聶廷昭二話不說,拿起帽子,轉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。儘管張素敏還想叫住他,挽留幾句,但聶廷昭已然迅速邁出了門外,隻留下母親和妹妹在屋內,麵麵相覷。
聶廷昭走在回部隊的路上,心情久久無法平靜。母親陳舊的觀念與他對愛情的美好期許相互衝突,而小魚兒那冷淡的態度更是讓他滿心困惑。未來的感情之路該如何走下去,他的心中充滿了迷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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