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晚陶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抓住。
她當初扔戒指就是一時憤怒,扔完了,爽了。
她覺得自己在顧京嶼的心中就是個屁。
那枚戒指也不值幾個錢,他那麼忙,一定早就忘在腦後了,怎麼可能再找她問?
不過既然被問了,她倒是也沒有太慌。
她一開始想和平分手可能不太好實現了,讓他早一點認清楚她的心,也不失為一件好事。
薑晚陶淡淡地掀開眼皮,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那張緊繃的臉,
“丟了。”
顧京嶼臉上的憤怒和狠戾,卻仿佛突然沒了。
“丟哪了?”
薑晚陶不知道他為什麼就不生氣了,還問她丟哪了?
她賭著氣,蹦出來三個字,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丟了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顧京嶼有些嗔怪她,
“怕我生你的氣麼?”
薑晚陶,“蛤?”
這人的腦回路怎麼這麼怪???
站在一旁的林特助卻明白了……
薑晚陶的【丟了】是指【扔了】。
顧京嶼耳朵裡的【丟了】是:
【找不到了。不小心弄丟了……】
林特助還在讚歎漢語的博大精深!
顧京嶼已經歎了口氣,叫保鏢們開始在雪地裡找了……
寒冬臘月的水鎮,暴風雪,零下40度。
薑晚陶覺得他們之間的任何事情沒有必要為難打工人,
“顧京嶼,我不想戴那枚戒指,所以才丟了的,你沒必要讓保鏢們找,找到了我也不會戴!”
她對著外麵的保鏢們喊,“都回去休息,你們找到了我隻會繼續扔!”
她和顧京嶼在一起三年,他的保鏢團全都認識她。
顧京嶼站在門口,看著陰森的天和狂暴的雪,
“薑晚陶,你到底在作什麼?你想要什麼?我對你還不夠好麼?”
“是我不懂你想要做什麼?你聯姻就聯姻,我說得清清楚楚,我們分手!分了手我為什麼還要留著那枚戒指!”
“可那枚戒指你很喜歡的啊,是你親自挑的,從幾百枚裡麵一眼就愛上的,你說你最喜歡這枚,”
他眼底微微泛紅,有些無措,心裡的失控感讓他害怕。
“上麵還刻著字。”
薑晚陶這枚刻的是:t?y。
他那枚是y?t。
如果沒有刻字,薑晚陶還能當做裝飾性的戒指隨便戴戴,可現在刻了這樣的字,她更不可能戴。
她甚至不想留著它!
所以才會扔!
薑晚陶聲音冷漠,隻是淡淡地掀開眼皮,
“那又怎樣?我不喜歡了。”
他氣得一噎。
血翻湧,從牙縫裡蹦出來四個字:
“你彆嘴硬。”
他的聲音依舊強大,冷漠,隻是微微的顫抖泄露了他的虛弱。
“我沒有嘴硬,”她說,“我說過了,分手,以後我們看見了就當陌生人吧。”
冷漠的聲音像是鋼刀一樣劃過他的皮膚,割開他的血肉。
插進他的心臟。
密密麻麻的痛楚泛濫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