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輕了。
還不如她的睫毛扇在他的鎖骨上,蝴蝶翅膀一般,碰出來的癢意。
虔誠,純愛,四月天的微風滋潤萬物一般的讓人心動……
她還捂著他的眼睛,整個人身體壓著他,霸氣的姿勢,卻是異常輕柔的吻。
他好心動。
喜歡。
喜歡她的所有,喜歡她被吻到窒息落淚,也喜歡她這樣純潔地碰觸……
【兩個偷子終於在鏡頭下光明正大地吻上了!】
【吾甚賤,閱n遍。】
【還是晚晚主動的!】
【他爽瘋了吧!你看他勾起來的唇角,好壞!你看他滾動的喉結!好欲!】
【我靠,原地推倒,這不就是女↑?】
【噗~啊啊啊啊!e=e=e=(>д<)?】
顧京嶼剛要轉過來。
一眼就看到了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情侶,女生把男人摁貨物堆上吻頸窩的畫麵。
他愣了愣。
無數次,他腦海裡閃現出薑晚陶那張臉。
可無數次被他否認。
事實證明那都是他的自欺欺人。
他帶著怒氣往前走了一步。
卻又頓住了。
他有什麼資格質問呢?
他連前任都不算。
心痛到仿佛被利刃深深刺痛,他逃一樣地轉身離開。
“嘩啦——”一聲。
謝妄言身後那堆貨物倒了。
他的大手護住了薑晚陶的後腦,兩個人失去重心,一起跌進了薯片包裝盒裡。
顧京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薑晚陶露在外麵的半張小臉紅撲撲的,整個人陷進謝妄言的懷抱裡。
她拄著他的胸口,掙紮著起身。
他卻一把攬住她的細腰,兩人滾進雜亂的貨物堆裡。
他重新掌握主動權,鏡頭隻能照到他寬闊的後背和挺拔的背肌。
同意當偷子的重要原因之一,就是他並不想讓薑晚陶這副模樣被任何人看到。
被吻到失神。
紅唇腫脹,濕漉漉的眼睛裡彌漫著迷離綺麗的水氣。
明明就是在索吻。
媚而不自知。
他遮住攝像頭,冷冽的眼神狠狠剜了顧京嶼一眼,便低頭吻住了懷裡失神落淚,身體還在輕微戰栗的女人……
顧京嶼的手緊緊握著購物車。
骨節青白,睚眥俱裂,心痛到麻木,連眼眶徹底濕了都察覺不到。
行屍走肉一般地結了賬,回了彆墅。
幾乎是前後腳。
謝妄言牽著薑晚陶的手也回了彆墅。
七分甜的經費充裕,每層樓都有兩個廚房,一共六間廚房。
可謝妄言卻偏偏要和他擠在一間廚房裡。
薑晚陶鼻尖和眼眶像桃花一樣帶著嬌嫩粉紅,手還被他緊緊握著,神遊天外一般地被他拉進了廚房。
顧京嶼本來是想走的。
他知道謝妄言隻會耀武揚威地氣他。
可他卻又舍不得。
薑晚陶也在廚房裡……
她身上清幽的香氣,是全世界最出名的調香大師也挑不出來的味道。
無法複刻。
卻幽幽地鑽進他的心尖,侵入他的皮膚,在他每一寸骨頭縫裡盤旋不去……
他一次又一次地問自己,他到底是怎樣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的……
謝妄言帶她來到廚房,一方麵是氣他,但最主要的,還是偷。
他又不會做飯。
薑晚陶這個老老實實的小丫頭又不給他提示。
他隻能學顧京嶼。
顧京嶼打雞蛋。
他也打雞蛋。
放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