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晚陶看著他毫無表情的一張臉,翻了個身,又躺回被子裡睡覺了。
正在鬨分手和離婚,他還站在她的房間裡當然很不合適,但是薑晚陶覺得她現在沒有力氣趕走他。
算了。
他麵無表情地淡淡開口,“既然起來了,就喝點兒雪梨枇杷水。”
薑晚陶捂著被子,抗拒他說的一切。
鼻子邊傳來雪梨和枇杷的淡淡甜香。
她已經忘記自己擔驚受怕地出了幾身汗,身體脫水,本來就口渴難耐。
嗓子還疼得像卡了個刀片。
謝妄言要是不提有雪梨水,她也不至於這麼難受。
現在好了,一碗端在她被子外的糖水都變成了折磨。
“自己出來,乖一點。”謝妄言聲音清冷,並沒有不耐煩,但的確非常低氣壓。
薑晚陶翻了個身,背對著他。
他像是被氣笑了,溫熱的大手落在她的腰上,歪頭,聲音夾雜著淡淡的威脅……
“又想挨揍了,是麼?”
薑晚陶的大腦“轟”的一聲。
全是昨晚她折騰來,折騰去,被他一巴掌打在屁股上,變成了個小鵪鶉的樣子……
落在腰上的手帶著熱度,太有存在感……
薑晚陶趕緊從被窩裡鑽出來,結果他手中的雪梨水,一口氣全都灌進了嘴巴裡——
“噗~”
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去,她便又全都噴了出來。
好鹹!
“我看出來了,”她嗓子沙啞,說話都困難,
“你一直都是我的死對頭,就是要害死我。”
謝妄言皺眉,“不好喝麼?我加了很多糖。”
他拿過她手中的碗,把她剩下的半碗雪梨水全都喝了進去。
薑晚陶湊近,大大的眼睛看著他,“你……你不覺得鹹麼?”
謝妄言沒回答她,隻是在回憶雪梨水的製作過程。
薑晚陶舔了舔嘴角,確定那碗糖水,鹹得能齁死一隻大象。
他就這樣麵無表情地喝了下去?
那說明……
“你失去味覺了?”
他沒有片刻猶豫,“沒有。”
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,他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眸,側過頭去閃躲了一瞬。
算起來,他從離岸流裡大難不死,之後高燒到40度,也不過前幾天的事兒。
大約燒得太厲害了,味覺都失靈了。
他又沒有什麼做飯經驗,糖和鹽都認錯了,等他勉強嘗出糖水有味道,早已經鹹得要命了。
薑晚陶垂眸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雪梨和枇杷果肉。
雪梨已經被燉煮得晶瑩透明。
她以前給顧京嶼做過很多次雪梨水,沒有一兩個小時,根本熬不成這樣……
他可能也還病著,身體並不舒服,卻在整夜照顧她……
她破碎的心濕噠噠的,融化的糖稀一樣,粘稠著,讓她覺得甜甜的,暖暖的,卻也不舒服。
謝妄言隻是沉默地收拾了她噴出來的雪梨水,聲音帶著幾分歉意,
“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保證下次做好一點,行麼?”
薑晚陶抱著小貓又躺回了床上,眼角和心都濕漉漉的。
薑晚陶甲流的事,整個戀綜都知道了。
甲流是呼吸係統疾病,傳染性可比艾滋病高多了。
七分甜決定暫停集體遊戲環節,變成單人直播間環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