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橫豎都是死,好歹老大沒死,下次還有人替我們擋槍子。”
“……”
顧觀海:“麻溜的!”
某人吆五喝六的回來,可是還沒回到營地就昏倒了。
剛才還在嘟嘟囔囔的幾人,手忙腳亂的把人抬了回去。
“軍醫!快叫軍醫!”
“通報上麵,我家老大回來了!”
“……”
瞬間,營地亂成一團。
可數千裡外的小山村,卻靜謐依舊。
時間流逝,轉眼到了十月中,山腳下的小村子越來越冷了。
虞茗香一家已經燒上了火炕。
後院隻盤了兩個炕,一個在虞茗香的堂屋東間,一個在東屋的北牆邊,兩個屋子的火炕相連,共用兩屋夾角處的一個灶口。
幾根木柴一燒,兩個屋子的炕就都熱了。
灶口在屋外,煙不會熏到屋子裡,灶上還能燒上熱水,一點兒都不浪費資源。
兩個炕一燒上,堂屋裡熱騰騰,秦向東賴在自家老媽屋裡,一臉怨念。
“媽,顧叔怎麼還不回來?”
他可憐巴巴的道:“顧叔就給你和大哥大嫂屋裡盤了炕,沒給我盤啊!說好的天冷了,我就和顧叔一起睡的,可是顧叔不回來,我昨天一個人在西屋睡,冷嗖嗖的,都快凍成冰棍了。”
虞茗香聞言,瞄了他一眼,道:“你可以去前院睡,前院有炕,燒把火的事兒。”
“可是我一個人睡前院,害怕啊!”
虞茗香:……
嫌棄的看了小兒子一眼,“你多大個人了?要不是被帶了綠帽子,你都娶媳婦兒了!還這麼膽小?”
秦向東聞言,頓時就炸了,“媽,咱能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嗎?”
“能。”
虞茗香從善如流的點頭,“去把外麵的那壺開水提過來,我們泡泡腳。”
秦向東:“……”
老大夫妻倆在一旁,看著自家二弟吃癟,忍不住失笑。
秦向東看著兩人,冷哼了一聲,氣鼓鼓朝門口走去。
門打開,一股子冷風鑽了進來。
坐在炕邊的虞茗香被激的打了個哆嗦。
“不行,小茹,我們得縫個門簾子。”
她看向自家兒媳婦兒,道:“坐月子的時候不能見風更不能受涼,沒有門簾子,這東北的天兒你可受不了,回頭落下了月子病,更受罪。”
薛茹笑著點了點頭,“我都聽媽的,我們明天就縫門簾子。”
虞茗香:“好。”
隨著天氣漸冷,整個小山村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。
地裡的土都凍上了,更沒有什麼農活,去山上尋摸東西的人也少了,除了出去串門,河道村的人基本上都貓在各自家裡不出來。
可是,彆人不出去行,虞茗香卻不行。
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,不管有沒有病患,她每天都要去衛生室坐診。
第二日,秦衛國和秦向東兄弟就扛了兩麻袋麥秸,跟著虞茗香和薛茹一起去了衛生室。
衛生室裡有村裡提供的炭火。
隔壁村炭窯裡燒出來的炭,漆黑油亮還煙少,虞茗香給衛生室留了一個小小的通風口後,就開始和兒媳一起盤弄起門簾子。
不管虞茗香空間裡有沒有棉花,這時代東北的門簾子都不興用棉花。
一是太奢侈,二是棉花沒麥秸硬挺,掛門上風一吹就晃悠。
婆媳倆在地上鋪展出了一塊地兒,一邊縫門簾子,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,秦衛國和秦向東兄弟倆就在一旁的火盆旁烤著火。
偶爾聊到了開心事,一家人都笑的前仰後合。
可是笑著笑著,薛茹就笑不出來了。
“媽。”
她呐呐的喚了一聲,捂著高高隆起的肚子,道,“我的羊水……好像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