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茗香正盤算著,顧觀海的聲音就從她頭頂傳來。
“為什麼?”
她下意識的抬頭,問。
“因為這院子離山近,山裡常有野獸出沒。”
顧觀海垂眸看著她,道:“門開多了,不安全!”
虞茗香:……
安全問題是個大問題。
她另開門的想法,瞬間就熄了。
雖然多了顧觀海這個意外,可是,時間緊迫,虞茗香一家還是很快安置了下來。
當天下午,虞茗香就去找了村裡的木匠,出錢打了三張床和三個衣櫃。
河道村本就在山腳下,山上有的是樹,木匠家也囤積著不少木材,像床和衣櫃這樣的大件家具,在京市一件就要好幾十,可是在這裡,虞茗香總共才花了七十塊錢就搞定了。
隻是,打家具需要三天時間。
虞茗香原想著三天而已,找戶人家讓老大夫妻借住三天,她和老二撿些乾草鋪上褥子湊合一下,也就過去了,可是沒想到,她從木匠家回去的時候,前院已經擺著三張床,顧觀海正在擦洗。
“這床是……”
虞茗香指著那些床,有些遲疑的問。
“我去鄰居家借的。”
顧觀海抬頭,笑看著她,“都是舊床,你們將就幾天,彆嫌棄。”
虞茗香:……
她都做好準備睡乾草了,哪能嫌棄啊!
“這可真是謝謝你了!”
虞茗香上前就要接過擦床的活兒,可是,卻被顧觀海避開了。
“感謝總不能嘴上說吧?”
他看了一眼西屋廚房的方向,道:“床我來擦,你去做飯?”
“好!”
虞茗香沒二話。
他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,人家幫他們借來了床,她請人家吃頓飯,應該的。
是以,三個孩子在後院打掃衛生,顧觀海在前院擦床加固,虞茗香則是鑽進了廚房。
廚房裡柴禾都是現成的,虞茗香也不是知道是原本就有,還是顧觀海出去弄來的。
她也沒多想。
煙囪很快燃起了炊煙,飯菜香味充斥庭院。
下工的村民遠遠看到村頭的院子燃起的炊煙,麵麵相覷。
“酒蒙子家的院子賣了?”
“賣什麼賣?應該是觀海,他昨個兒回來,不是被顧嬸子打出門了嗎?我半晌看到他去找酒蒙子了,他小叔還能眼看著他沒地兒住?”
“哈哈,你說觀海那家夥也真是的,咋就不能好好娶個媳婦兒安生過日子呢?整天不著家,著家必挨打,也真有他的。”
“……”
村民們有說有笑的時候,知青點。
知道村裡今天會來六個新知青的老知青,隻見到兩個新人,好奇另外四個的去處,忍不住向吳香菊打聽。
“你說那一家四口啊?人家可不簡單。”
吳香菊想起虞茗香那張比自己還要年輕十來歲的臉,就忍不住酸溜溜的道:“人家可是大戶人家,有錢人,捐錢得過領導親筆題字表彰的,怎麼會跟我們這些窮鬼一起擠知青點的大通鋪?人家一到村裡就買了新院子。”
“而且院子還是和村裡的一個老光棍搶的,厲害著呢!”
老知青聽到這話,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。
河道村的下鄉知青總共有十幾個,其中不乏有在知青點旁蓋屋子,或者是購買農戶院子和租住在農戶家裡的,剩下擠在知青點的人,都是家裡條件不好,根本買不起房也租不起房的。
越沒什麼,越怕人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