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。
郝立安黑著臉和老袁一起,坐上了北上的火車。
河道村。
雞鳴聲響起。
李桂花又挺過了一夜。
秦玉珠又挨了一頓打。
因為,趙家已經沒米下鍋了。
真正意義上的沒米下鍋了,就連王大海家賠的那種摻滿石子的糧食,都沒了。
被打的鼻青臉腫,渾身是傷的秦玉珠,小聲的告饒。
“彆打了!求求你們彆打了!”
她哭著道:“李桂花還沒死,我還有辦法!我還有辦法讓萱草回來!”
趙鐵柱聞言,停下了拳頭,“什麼辦法,說!”
他一臉陰鷙的道:“我告訴你,萱草今天要是回不來,家裡要是今天還沒吃的,你就彆怪老子翻臉無情,把你賣到深山裡!”
秦玉珠聞言:“!!!”
臉色大變。
虎毒不食子,可是趙鐵柱這個畜生,他連畜生都不如!
他沒有嚇唬她。
他是真的找好了下家。
中間人說深山裡有對兄弟,願意用三袋糧食換個媳婦兒。
三袋糧食!
這個畜生,竟然為了三袋糧食,就要賣掉親生女兒!
秦玉珠前世看到過不少報道,被賣到深山裡的女人,不是被打斷手腳,就是被鐵鏈鎖著,折磨成了精神病。
她不要被賣到深山。
不要被打斷手腳,鐐銬加身!
“我有辦法!我還有辦法的!”
她瘋狂的嘶吼著,一臉怨毒的道:“你們聽我說,你們……”
趙鐵柱父子倆湊到她身邊,聽到她的說辭,眼底重新燃起希望。
秦玉珠結過婚,不值錢。
賣掉秦玉珠,也隻能換來三袋糧食,根本撐不了多久。
現在,萱草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。
他們無論如何,一定要把萱草弄回趙家,焊死在趙家,然後,借由萱草,吸乾秦家的血……
趙家三口忍著饑寒,暗戳戳的籌謀時。
村頭院落。
虞茗香抱著女兒睡了一晚,神清氣爽的起床。
她一動,萱草就跟著睜開了眼。
“要去做早飯了嗎,媽?”
她邊說,邊往身上套衣服,“我去幫你。”
虞茗香聞言,忙伸手摁她。
“不用你幫!”
她道:“做飯而已,媽一個人就行,而且,你二哥會起來幫媽燒火的!”
萱草聞言,眉頭當即一皺。
“男子遠庖廚。”
她下意識的道:“二哥一個大男人,將來是要乾大事兒的,怎麼能整天往廚房裡鑽?”
說著,她直接套上了棉褲,跳下了床。
虞茗香:“!!!”
聽到女兒這話,下意識的就想糾正。
畢竟,什麼男子遠庖廚,這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曆了?
後世,男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,那是基操!
不過,虞茗香看著行色匆匆的女兒,也沒急在一時。
有些觀念,根深蒂固。
糾正得循序漸進,不能操之過急。
虞茗香這廂不著急,可是,前院,秦向東照例早起幫老媽做飯,被自家小妹懟了一句後,他頓時就不乾了。
“什麼男子遠庖廚?妹妹你被趙家禍害的可不輕!”
“我幫咱媽做飯怎麼了?顧叔以前也天天幫咱媽做飯啊!”
萱草聞言:“??”
一臉驚疑不定。
她張口剛想說些什麼,突然……
院門外接連傳來兩聲“噗通”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