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老太聞言:“啊?”
一臉疑惑的應了一聲,起身就朝外走去,“這個我還真不知道,我去問問。”
虞茗香見此起身,送了她老人家出門。
顧老太一走,村頭院落再次恢複了安靜。
虞茗香看著有些魂不守舍的萱草,溫聲道:“你在想什麼?”
萱草:“我在想顧叔說過的話,人命……好像真的很脆弱。”
李桂花死了。
趙鐵柱和趙騰飛冷漠至極。
秦玉珠不知所蹤。
可是。
萱草心底,卻久久無法平靜。
人死債消,可是……
記憶卻消不了。
朝夕相處十八年,萱草腦海中全是李桂花揮之不去的身影。
她打她的樣子,罵她的神情,不給她飯吃的刻薄,趕她去睡豬圈的狠厲……
她那麼壞。
那麼狠。
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死掉呢?
萱草神情複雜,說不上有多怨恨,可是,也沒有了結的釋然……
虞茗香:……
將女兒的神情儘收眼底,無奈的歎了口氣。
“人死如燈滅。”
她拍著女兒的肩膀道,“等她下葬吧!等她下葬,我帶你去給她燒封紙。”
“我們就當和她徹底了結舊怨,和過往告彆了,好不好?”
萱草聞言:……
略一沉吟,點頭,“好!”
如果告彆過去需要儀式的話,那這就當是她的儀式了。
她已經找到了親人,有了新家。
不能再執著於過往了。
像今天這樣,情緒失控的事情,絕對不能再發生了!
萱草在心底,這麼告誡著自己。
虞茗香見她應下,嘴角微勾,拉著女兒就一頭鑽進了東屋。
她答應了鎮醫院,年前這段時間,要供給鎮醫院的膏藥的。
不止膏藥,她還要給女兒熬製凍傷膏。
女兒手上的凍傷,太嚴重了。
僅靠靈泉水滋養,好的太慢。
村頭院落藥香彌漫時,河道村街裡偶有人往來,在忙著給李桂花治喪。
與此同時。
季家村。
秦玉珠幾次三番想靠近季子琛,都被季子琛避開後,她心一橫,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季子琛麵前。
“季子琛你救救我!求求你救救我!”
她伸手扯住季子琛的褲腿,一臉祈求的道:“趙鐵柱和趙騰飛他們打我!他們不光打我,還要賣了我,要把我賣到深山裡去!”
季子琛聞言:“……”
眉頭微皺。
他下意識閃身,掙開了秦玉珠的拉扯。
秦玉珠見此,眼底閃過一抹怨毒。
為什麼?
為什麼季子琛對秦萱草那個賤人情深義重,對她卻避如蛇蠍?
她到底哪裡不如秦萱草?
秦玉珠想不明白,也沒有時間去想。
因為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預感萱草不會再回趙家,預感自己可能真的會被賣!
“季子琛,求你救救我!”
她不死心的道:“你不是最愛打抱不平,最樂於助人了嗎?你忍心看我被賣到深山,被人折磨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