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是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。
虞茗香不認識。
可是。
薛茹卻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來人。
“寥主任您怎麼來了?”
她一邊和人打招呼,一邊抬手做請,道:“快請進!”
婚禮上,薛茹負責寫禮單。
所以,她清楚的記得,這人是代表研究所來參加她媽和顧叔婚禮的寥頌文。
寥頌文被請了進來。
虞茗香得知了來人的身份,趕忙泡了茶,“您是我兒子和我兒媳以前的同事吧?招待不周的地方,還望見諒。”
廖頌文聞言,忙起身雙手接過茶盞道:“虞夫人您太客氣了,我自己來就好。”
開玩笑。
眼前這位,可是顧老大的夫人。
顧老大在京市,啊不,是在夏國的地位擺在那裡,就連他們研究所,都還要仰仗他,他在顧老大夫人麵前,哪裡敢托大啊?
虞茗香聞言:“!!!”
一愣。
虞夫人?
這稱呼,說實話,真的很有些不倫不類。
如果單從顧觀海那邊論,來人應該叫她顧夫人。
畢竟,雖然說出家從夫已經是老黃曆了,可是單從成為上而言,什麼夫人依舊是冠夫姓的,可是……
這人卻叫她虞夫人。
知道她是顧觀海的媳婦兒,卻給了她出乎意料的尊重,保留了她的姓氏。
虞茗香不知道這是顧觀海特意交代下去的,隻當是這人會來事兒,可是……
下一秒。
來人的話,卻讓虞茗香直接驚在了當場。
作為研究所西北區的主任,寥頌文是個行動派。
開場白過後,他就直接道明了來意。
“貿然造訪,實屬不該,可是……”
廖頌文從公文包裡,掏出兩張調令,直接放在了桌上,沉聲道:“研究所的研究工作,進行到了關鍵階段,所裡經過綜合考量,想將薛研究員和秦研究員借調去西北,參加接下來的科研攻堅工作。”
“這是借調令。”
“我知道薛研究員和秦研究員的孩子還小,所以沒有直接把借調令拿去鎮上,我想谘詢一下你們的意見,看你們是否願意去……”
“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,我們會再想彆的辦法。”
天可憐見的,如果換成彆人,廖頌文才不會這麼好說話。
畢竟,能繼續搞科研,誰會願意在鄉下種地啊?
可是。
秦家不一樣。
虞茗香嫁給了顧觀海,自己還開了藥坊背靠軍方,在這種情況下,如果薛茹和秦衛國不想回到研究所工作,研究所……
也不能強求!
寥頌文此話一出。
薛茹和秦衛國:“!!!”
看著桌子上的借調令,直接就驚呆了。
從他們全家為了避禍集體下鄉開始,哪怕虞茗香幾次三番的安撫他們,告訴他們,將來有朝一日,他們定能重回實驗室,重回自己摯愛的科研崗位,可是夫妻倆……
都覺得,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畢竟。
他們都下鄉了。
這年頭,下鄉知青就沒聽說過還能回城的。
更彆說是回到以前的崗位上了。
可就在兩人都覺得自己回城無望,薛茹已經在鄉下生下了兒子,秦衛國也適應了下地乾農活以後……
廖頌文卻帶來了一紙借調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