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羽哥!"
帶著哭腔的喚聲撞進耳膜時,周羽正垂眸盯著掌心旋轉的紫絮。
他猛地抬頭,看見二十步外的毒霧裡跌跌撞撞衝出兩道身影:姬瑤的月白劍袍前襟被劃開三道血口,左腕纏著浸透黑血的布條,破陣劍的劍尖幾乎垂到地麵;柳如煙更狼狽些,發間木簪早不知去向,墨發披散著黏在汗濕的頸側,懷裡還護著半袋碎成渣的爆毒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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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們——"周羽喉結滾動,後半句被卡在喉嚨裡。
他分明看見姬瑤的右肩在抖,不是因為疼,是在拚命壓著顫抖的聲線:"那老匹夫追上來了......我們用爆毒散炸斷了後山的毒藤,可他的毒霧陣......"
"先過來。"周羽向前邁了一步,掌心的紫絮突然炸開,化作細密的毒網罩向三人頭頂。
原本還在逼近的墨綠色毒霧觸到這層紫網,竟像被火烤的冰,"嘶嘶"冒著青煙退散。
姬瑤的腳步頓住,她盯著那團主動護在三人身側的紫霧,又抬頭看周羽眉心那朵若隱若現的毒紋,瞳孔微微收縮:"你的......"
"突破了,築基大圓滿。"周羽扯了扯嘴角,目光掃過姬瑤手腕滲出的黑血,眉峰猛地擰緊,"這是腐骨毒?
怎麼不早用清靈散?"
"清靈散早喂給柳煙了。"柳如煙抹了把臉上的血汙,從懷裡摸出半塊焦黑的玉牌——正是周羽上月送她的避毒玉,此刻表麵布滿蛛網裂紋,"那老東西的淬毒飛針專挑我打,要不是這玉......"她突然頓住,盯著周羽身後的祭壇石門,"你手裡拿的是?"
周羽這才發現自己還攥著那卷毒祖遺卷。
古卷不知何時褪去了毒鱗,露出泛著紫光的羊皮紙,封皮上"毒祖"二字正隨著他的心跳明滅。
他展開半頁,一行血字浮現在三人眼前:"毒脈者,萬毒之主也。"
"這是......"姬瑤的指尖輕輕碰了碰紙麵,血字突然化作紫芒鑽進她識海。
她踉蹌一步,被周羽穩穩扶住,耳邊響起周羽壓低的聲音:"老宗主當年說毒脈不是詛咒,是真的。
毒祖傳承不是讓人被毒吞噬,是讓人成為毒的主人。
我現在能操控外界的毒素,剛才那團護著我們的紫霧,就是從韓風的毒霧陣裡抽出來的。"
柳如煙突然抓住周羽的手腕。
她的指尖冰涼,卻帶著醫者特有的敏銳:"你的脈息......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。
寒毒、火毒、蠍毒......全融成了一股溫馴的力量?"
"它們本來就是我的一部分。"周羽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,紫芒在皮膚下流轉,像有無數小蛇在跳舞,"毒祖遺卷裡說,真正的毒脈修士要以身為爐,用七情六欲煉毒。
我之前總想著"馴服"它們,其實該做的是"接納"。"他突然抬頭望向東南方——那裡是宗門方向,此刻正有烏雲壓頂,"現在韓風的毒霧陣之所以難破,是因為他用的是外毒;而我......"他屈指一彈,掌心紫芒如利箭射向空中,原本遮天蔽日的墨綠色毒霧竟被撕開一道巨大的缺口,露出被染成紫色的天空,"能用他的毒反過來傷他。"
"好手段!"
陰惻惻的掌聲突然從三人頭頂炸響。
周羽瞳孔驟縮,抬頭正看見韓風踩著一具中毒弟子的屍體躍下,他腰間懸著九隻鑲滿毒牙的銅鈴,每走一步都發出刺耳的嗡鳴。
老人的目光掃過周羽眉心的毒紋,又落在那卷遺卷上,嘴角咧開一個滲血的笑:"難怪能拖這麼久,原來得了毒祖傳承。
可惜啊——"他突然拍出一掌,九隻銅鈴同時炸開,墨綠色毒霧如潮水般湧來,"你以為突破了就能贏?
老夫修煉毒道三百年,這毒霧陣裡的毒,夠毒死三個化神期!"
"但現在,這毒是我的了。"周羽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。
他向前踏出一步,原本鋪天蓋地的墨綠色毒霧竟像被磁鐵吸引般轉向,順著他的指尖彙集成一條紫黑相間的巨蟒,"看好了,這才是毒脈真正的力量。"
巨蟒張開毒牙的瞬間,姬瑤突然抓住他的胳膊。
她的手還在滲血,卻握得極緊:"先回議事廳。"她望著東南方翻湧的烏雲,眼底閃過一絲焦慮,"大長老他們撐不住了,剛才我聽見傳訊玉符碎了......"
周羽的動作一頓。
他望著韓風逐漸扭曲的臉,又望向姬瑤染血的劍穗,突然笑了:"正合我意。"他屈指一勾,毒蟒驟然收縮成一團紫霧裹住三人,"走,讓他們看看,毒脈廢柴,也能做宗門的盾。"
紫霧升起的刹那,韓風的怒吼被遠遠甩在身後。
周羽望著腳下快速倒退的山林,掌心的毒祖遺卷突然發燙。
他知道,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——議事廳裡,還有更大的秘密等著他揭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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