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鴻儒啃著第三個肉包子,卻味同嚼蠟,突然放下食物,側耳傾聽遠處隱約的炮火聲:“你們說……江先生會不會遇到危險?”
“呸呸呸!”趙世昌猛地拍了下鐵皮艙壁,“江先生是什麼人物?那鐵甲車連子彈都打不穿,肯定……”話沒說完,他自己先咽了口唾沫。
林啟明突然撲到觀察窗前,指甲在防彈玻璃上刮出細響:“剛才東北方有火光!是不是爆炸?”三人腦袋擠作一團,卻隻看到漆黑樹影間一抹轉瞬即逝的紅光。
“這都第七次了。”陳鴻儒掏懷表時手一抖,表鏈纏住了手指,“淩晨一點十七分……江先生說過最遲天亮前回來。”
沉默中,趙世昌突然踹了腳車尾的洗手間門:“他娘的!早知道該攔住他!你們沒看見他臨走時的眼神——跟當年我兒子去敢死隊前一模一樣!”
林啟明突然開始翻找座椅下的工具箱。
“你乾啥?”
“改錐!螺絲刀!總得出去找找!”他聲音發顫,“萬一江先生受傷倒在半路……”
陳鴻儒一把按住他:“你忘了江先生怎麼囑咐的?‘不管是誰都不能開門’!”話音剛落,車外突然傳來樹枝斷裂的脆響。
三人瞬間僵住,趙世昌抄起消防斧抵在門縫處,斧刃映出三張慘白的臉。
“嗷嗚——”
一聲狼嚎驚得陳鴻儒撞翻了水桶。
林啟明卻長舒一口氣:“是野獸……不是追兵。”他摩挲著艙壁上江川臨走時留下的掌印,突然紅了眼眶:“你們說,他為什麼非要孤身犯險?”
黑暗中,趙世昌的斧頭“當啷”落地:“因為那些在漢城逃難的老百姓……跟咱們當初一樣。”
突然,裝甲車發出“哢噠”輕響,儀表盤亮起綠燈。
三人還沒反應過來,車頂傳來熟悉的腳步聲——
“是我。”
江川的手掌拍在觀察窗上,身後晨曦微露,照亮他麵孔。
三人手忙腳亂解鎖艙門時,聽見他輕笑:“肉包子還有剩嗎?餓壞了。”
江川走進來,林啟明慌忙關了艙門:“江先生,您沒事吧……”
三個人圍上來,上下打量江川。
隻不過是萍水相逢,江川時時刻刻惦記著他們的安全,帶著他們東躲西藏,這讓他們怎麼過意得去。
江川見三人心生感激,覺得自己保護這幾人不算是白費工夫,笑道:“你們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?”
林啟明他們鬆了一口氣,連忙把剩下的肉包子拿出來:“江先生,快吃點東西,人是鐵飯是鋼……”
再強壯的漢子,也得吃飯。
江川一屁股坐在條凳上,狼吞虎咽,不一會,三個肉包子吃進肚子裡,喝了一瓶水,笑了。
“酒足飯飽,我們上路。”
收拾了圍攻漢城的小鬼子,空間裡瞬間多了不少東西,等見到先生的時候,他又可以拿出來炫耀了。
心中非常高興,不由得哼著歌:“大刀向小鬼子們的頭上砍去……”
江川的情緒帶動了大家,甚至忘了是在逃亡的路上,跟著江川唱起來。
走出密林,到了江邊,江川讓林啟明他們在裝甲運兵車上麵等著,說是去看看江邊有沒有船隻。
林啟明他們經曆了這一路,膽子也鍛煉出來了,連忙點頭,眼看著江川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