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頭臉色煞白，左右張望後壓低聲音：“回太君的話，從三天前就開始戒嚴了，說是抓一個叫江...江...”
“江川？”江川眯起眼睛。
老頭嚇得一哆嗦，竹籃掉在地上，煙卷撒了一地：“小的該死！小的不是故意...”
“撿起來。”江川打斷他，目光卻看向後視鏡——一隊騎著邊三輪摩托的小鬼子憲兵正從後方駛來，領頭的小鬼子肩章上的櫻花標識顯示，這是個真正的關東軍少尉。
老頭手忙腳亂地撿煙卷時，摩托隊已經逼近。
江川迅速評估形勢：加速離開反而可疑，不如正麵應對。
他整了整軍帽，乾脆下車站在路邊。
“敬禮！”摩托隊領頭的少尉看到江川的軍銜，立刻命令小鬼子停車行禮。
江川微微頷首回禮，目光掃過這支巡邏隊。
六頭小鬼子，裝備精良，摩托車上架著輕機槍。
最麻煩的是那個少尉——三十歲上下，眼神銳利，左臉頰有一道刀疤，一看就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老鬼子。
“閣下是關東軍哪支部隊的？”少尉行禮後沒有立即離開，反而走近幾步詢問。他的目光在江川的肩章上停留片刻，眉頭微皺。
江川心中一緊，但麵色如常：“第23師團，情報處。”這是他事先準備好的假番號，屬於關東軍一支真實存在但近期調防頻繁的部隊。
“哦？”少尉的刀疤抽動了一下，“巧了，我表哥就在23師團工兵聯隊。閣下認識佐藤勇少佐嗎？”
這是一個陷阱問題。
掃描係統瞬間調取資料——第23師團確實有工兵聯隊，但根本沒有叫佐藤勇的軍官。
“23師團有三個工兵聯隊。”江川冷笑一聲，“如果你表哥真是軍官，你應該清楚番號。”他故意用上級訓斥下級的語氣，“現在是非常時期，我沒空陪你認親。”
少尉臉色微變，立刻低頭：“失禮了！隻是最近上頭命令嚴格核查所有軍官...”
“做得對。”江川突然轉變態度，拍了拍少尉肩膀，“你叫什麼名字？”
“報告！關東軍獨立守備隊第5大隊，少尉森田健一！”
江川點點頭：“森田君，謹慎是好事。不過...”他湊近少尉耳邊，壓低聲音，“我此行是奉鬆井司令官密令，調查城內無線電監聽站泄密事件。你知道鐘樓那邊最近有什麼異常嗎？”
森田瞳孔驟然收縮。
這個反應告訴江川，他蒙對了——鐘樓果然有重要設施。
“這個...屬下不便...”
“很好，保密意識不錯。”江川打斷他，“繼續巡邏吧，我自會向你們聯隊長表彰你的儘職。”
森田少尉如蒙大赦，敬禮後迅速帶隊離開。
但江川注意到，他在轉彎前特意回頭看了眼東風鐵甲的車牌，並對手下耳語了幾句。
“老頭，鐘樓最近有什麼動靜？”江川轉向還在發抖的煙販。
老頭咽了口唾沫：“回太君...不是，回長官的話，鐘樓上禮拜來了群穿白大褂的鬼子，天天往上搬鐵箱子，晚上還亮藍光...”
江川眼神一凜。
這描述聽起來像是無線電偵測設備。
他從懷裡摸出幾張軍票塞給老頭：“今天沒見過我，明白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