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張已經泛黃，邊緣處還沾著乾涸的血跡。
“發現什麼了？”梁鐵鐘蹲在他身旁，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魚湯。
江川的指尖停在一串奇怪的數字上：“鄭州城外十五裡，李家溝...這裡標注著"櫻花倉庫"。”
“櫻花？”梁鐵鐘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，“小鬼子最喜歡用花名做掩護。去年在保定，他們就管毒氣試驗場叫"菊之屋"。”
江川的眼神驟然變冷。
他快速翻動密碼本，更多零散的信息拚湊在一起——運輸記錄、守衛輪班表、特殊物資清單...
“不是普通軍火庫。”江川啪地合上本子，“他們在那裡生產或儲存化學武器。”
船身突然一陣搖晃，老船夫壓低聲音：“有巡邏艇！”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。探照燈的光束劃過河麵，最近時距離漁船不過十餘米。
江川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駁殼槍上，所幸巡邏艇並未停留，轟鳴著駛向遠方。
“不能再往前了。”梁鐵鐘抹了把臉上的河水，“天亮前我們必須上岸。”
江川點點頭，將密碼本塞進懷中。
他的目光越過黑暗的河麵，望向西邊隱約起伏的山影。那裡，某個隱蔽的山溝裡，正藏著比軍火列車更危險的秘密。
黎明前的李家溝靜得可怕。
江川趴在一處高坡上，望遠鏡緩緩掃過山穀。
表麵上看，這裡隻是個普通的小村莊，幾間農舍散落在山腳下。
但係統掃描顯示出的熱成像圖中，整個山體內部都是中空的，至少有三十個紅色人影在移動。
【警告：檢測到芥子氣成分】
【建議：兌換防化裝備】
江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他正要啟動係統，突然聽到身後草叢傳來極輕微的沙沙聲。
身體先於大腦做出反應，他猛地翻滾，軍刺已經抵住了來人的咽喉。
“彆動！”他壓低聲音。
對方卻輕聲笑了：“好久不見，小江。還是這麼警覺。”
借著微光，江川看清了那張熟悉的臉——劉宏。
劉宏的身後還跟著五六個持槍的戰士，每個人都滿身泥濘，顯然已經潛伏多時。
“你們怎麼在這裡？”江川收起軍刺，但警惕未減。
劉宏拍了拍腰間鼓鼓囊囊的包袱：“三天前我們截獲了一份電報，提到往這裡運送"特殊物資"。”
他頓了頓，聲音更低了，“昨天有個老鄉說，看見鬼子兵戴著豬鼻子一樣的麵具進山。”
江川的瞳孔微縮。
他簡單說明了密碼本的情報，劉宏的臉色越來越凝重。
“必須摧毀這裡。”
原本隻是來這裡偵察敵情，見到江川後，立馬改變了主意。
一個江川，抵得上千軍萬馬。
“但入口肯定重兵把守...”劉宏嘟囔著。
江川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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