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啟強也馬上明白了：“走，去公司。”
陳泰的死活他不在乎，但如果是高啟棠背後的真凶，那這個人必須死。
但隻能死在我手裡，不能死在高啟棠手裡。
我的親弟弟妹妹們，必須清清白白的。
他們趕到現場，還沒見著陳泰，就看見陸寒端著槍對準高啟棠。
高啟強一看這架勢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，帶著手下就衝了過去。
“退後！退後！”
高啟強那邊黑壓壓幾十號人，都穿著黑衣服，看著挺嚇人的。安欣那邊的警察本來還沒掏槍，現在也全掏出來了。
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。
“老大，沒事。”高啟棠趕緊站出來，他其實並不害怕，就是擔心對麵有個新手，一緊張就真開槍了。
場麵幾乎失控，一觸即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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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泰叔要是有個三長兩短，你們配合警察處理好後事。”
“什麼？”
高啟強他們聽到這話，全都愣住了。
“具體的事回頭再說。”高啟棠朝高啟強眨了眨眼，後者立刻明白了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沒事，安警官對我有點誤會，說清楚就好了。”
“行。”高啟強深深地看了安欣一眼，帶著陳書婷他們走了。高啟盛轉身走的時候還對高啟棠擠眉弄眼的，那表情彆提多得意了。
高啟棠忙完自個兒的事後，轉頭看向安欣：“我剛才那是跟你客氣打招呼呢，你倒好，上來就給我一拳。要不是我反應快，那一拳就結結實實挨上了。你知不知道？那會兒我要是一舉報你，你最起碼得停職半個月好好想想。現在你還不想被停職吧？”
安欣的右手軟綿綿地垂著，整個身子看著都不穩當，連頭都抬不起來。可高啟棠這番話倒讓安欣冷靜了點兒。他心裡明白，自己根本鬥不過高啟棠，得趕緊加快調查進度，找到更多線索才有可能抓住對方。
“對不起，我太衝動了。”安欣一說這話，他身後的警察們終於把槍收了起來，不過看向高啟棠的眼神還是帶著警惕。
“這就對了嘛，彆動不動就動手。”高啟棠慢悠悠走到安欣旁邊，把他的胳膊給扶了起來，給接上了。
“你要乾嘛？”陸寒又叫了起來，但這次沒掏槍。
高啟棠壓根兒沒理他，兩隻手用力一擰。
“哢嚓！”
“高啟棠，你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陸寒又要掏槍，安欣趕緊攔住他，晃了晃已經能動的右手，眼神複雜地看著高啟棠：“你怎麼不去當正骨大夫呢？我肯定給你介紹不少生意。”
“我才不給你乾呢！”
安欣瞅瞅高啟棠，歎了口氣，轉頭對陸寒說：“咱該調查了。”
“是。”陸寒瞅了一眼高啟棠，轉身走了。
周圍的警察見狀也都散了，現場就剩高啟棠和安欣兩個人。
“你怎麼在這兒？”
安欣覺得自己問了個廢話，可高啟棠的回答卻讓他眼前一亮：“我今晚來找泰叔談事，正好趕上他出事了。”
“在樓上？”
“樓下。”高啟棠回答說：“就在這兒，他就在我眼前摔下來了，‘啪嗒’一聲，當場就沒了。還好我站得遠，不然濺一身血，說不定以後還得有心理陰影呢，嘖嘖……”
安欣沒吭聲，就直勾勾地看著高啟棠。
“你不信？”高啟棠滿不在乎地說：“可以查監控，也可以問保安。我和泰叔聊了會兒公司的事，然後我就下樓了，泰叔親自送我到門口的，公司裡的保安都看見了，監控錄像也肯定有。他把我送到門口後就上樓了。我站在那兒想抽煙，剛要點，泰叔就從天上掉下來了。”
說完，他還做了個搞笑的降落動作。
高啟棠在那兒笑，安欣卻笑不出來。高啟棠說的都對，也挺合理。什麼安保檢查、監控錄像，他都不用看就知道事情就是這樣。這事哪兒能提前準備好，就是那麼回事。
泰叔肯定是高啟棠送下樓的，在泰叔跳樓那會兒，他應該就在樓下抽煙。可是……
泰叔真的是高啟棠殺的？
安欣手頭沒證據，身為警察，得講原則，不能隨便給人定罪，所以他沒法直接指控高啟棠殺了泰叔。但他心裡跟明鏡似的，泰叔跳樓這事，高啟棠絕對脫不了乾係。現在高啟棠就大咧咧地站在那兒，仿佛在對安欣說：沒錯，泰叔就是我乾的！
可這家夥為什麼要這麼乾呢？
安欣一頭霧水，乾脆決定直接開口問。
“你本來可以躲得遠遠的，就像在醫院那會兒一樣，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。可你為什麼要現身？還偏偏挑在這個節骨眼上？”
“等你來揍我。”
高啟棠一句話，差點兒把安欣給氣炸了。
“可惜，你就算揍了我，我也沒法還手，哈哈……”
安欣更是氣得不行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不逗你了。”高啟棠掏出一盒煙，抽出一根點上，遞給了安欣。安欣平時可不抽煙，因為有姑娘不喜歡煙味，但這會兒，他鬼使神差地就接了過來。
高啟棠也幫他點上：“偶爾抽根煙，有時候還真能幫著想事。”
倆人就像老相識一樣，肩並肩站在路邊，身後是亂七八糟的現場和吵吵嚷嚷的人群。
過了老半天，煙抽了大半根，高啟棠才開了口：“京海這地界兒，你和李響加起來，勉強算是一顆半良心，半顆是李響的，另外半顆是你安欣的。你倆都是曹闖帶出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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