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予蜃!”傅老夫人也尖叫起來,“予蜃他是你弟弟!”
傅予蜃仿佛什麼都沒聽到。
他偏頭看著待宰羔羊一樣的傅璟帆:“不說?那就把兩隻手都砍下來好了。”
“予蜃……予蜃我求你了……”殷姍雙腳發軟,涕淚橫流地跪下了。
她一隻手摸到傅璟帆身上,一隻手伸向傅予蜃,
“姨媽跪下求你了,可以嗎?璟帆他還小,他不懂事,他錯了……”
傅予蜃隻看著傅璟帆,手掌挪到了他的手腕處,往下一發力。
“是食指!是這隻手的食指!”傅璟帆還陽般的大叫。
“很好。”傅予蜃滿意地笑了。
“予蜃,予蜃你放過他好不好,”傅老夫人顫顫巍巍上前,抓住了傅予蜃的手臂,輕輕搖晃,“算奶奶求你了,再怎麼樣,你們也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啊。”
“好。”傅予蜃回答。
這個字剛落地。
啪!
是指骨清脆折斷的聲音。
“啊啊啊啊……”傅璟帆殺豬般的叫聲響徹了整個傅家。
他從茶幾上咚的一聲翻倒在地,抱著右手滿地打滾。
“璟帆!璟帆!”殷姍也瘋了似的抱住了他,“救命啊!救救我的孩子啊!”
傅予蜃已經坐回了沙發裡。
他動作優雅地扯了一張濕巾,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,聲調慵懶:
“孩子還小,愈合能力強,斷點小骨頭,幾天就養回來了。”
張狂、放肆、沒有底線、人類情感和任何的道德負擔。
俞芷衿一聲不吭。
前世七年,他的暴戾和絕情,她見識了太多太多次……已經多到如今再一次親眼目睹他殘忍的手段,也可以心無波瀾。
殷姍哪裡還顧得上在這裡耽誤,她抱起哀聲不斷地兒子,鬼哭狼嚎地跑掉了。
傅老夫人無力地靠到了女傭身上,難過地看了看一旁沉默垂眼的俞芷衿,這才虛脫般開口:“予蜃,這是你的新婚夜啊……”
傅予蜃隨意把濕巾一扔,漫不經心道:“你也知道是我新婚夜,”
傅老夫人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麼。
她離開時,蒼老的麵容上儘是落寞與痛苦。
……
房間裡安靜下來。
傅予蜃拿出手機,撥了個號碼:“老宅這邊進蟑螂了,帶人過來清理一下。”
掛斷電話,他才終於看向了俞芷衿。
“你很喜歡穿男人的衣服?”
他刀刮般的眼神把她從頭掃到了腳——
黑亮的頭發軟軟地挽在腦後,發絲散亂垂落,鬆鬆的白色男士襯衣掛在她身上,空空蕩蕩的,會引起任何正常男人的遐想。
傅予蜃知道自己不正常,但在想到其他男人看到她這幅樣子會是什麼反應之後,心底還是浮過一絲暗影。
又是這種感覺……
明明她和自己毫不相乾,但總有一些不該出現的情緒和微妙感應出現。
傅予蜃吃不準,這個女人是該留,還是不留,或是乾脆無視……
所以,他決定給自己一個期限來做決定。
婚姻,是個很好很方便的手段。
俞芷衿很呆了有幾秒,她先前哪裡料到了他今晚會出現?
明明前世,他結婚全天都是失蹤人口。
半晌,她隻能解釋:“我的衣服全被司臻驪弄壞了,暫時沒穿的,所以才借了你一件。”
傅予蜃差點笑了:“傅家窮到沒一件正常衣服給你?”
給了。
但俞芷衿沒法說清楚。
她決定道歉為先:“對不起,沒經你同意就穿了你的衣服,我以後不會穿了。”
“以後?”傅予蜃莫名就沉了臉,“現在就脫下來!”
前世七年,俞芷衿已經飽嘗了他的喜怒無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