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祠堂裡的人都驚叫起來。
傅誌欽想要推開傅予蜃。
但傅予蜃掐得極緊,緊到他瞬間臉色發紫,青筋滿麵。
他不能呼吸,也不能動彈,隻能用雙手徒勞地去抓住傅予蜃的手腕。
麵對年輕強壯的兒子,傅誌欽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衰老無力。
傅予蜃高高舉著青銅鼎,裡麵的香灰撲簌簌地往下落,灑到傅誌欽的臉上,更加劇他的窘境。
“你想傷我,還有女人會為我擋一擋,”如果隻聽傅予蜃的語氣,根本感覺不到他的情緒,“但我現在要殺你,你的女人在哪裡呢?”
殷姍嚇得躲在祖宗牌位的陰影下,一動不敢動。
司臻驪的恐懼中,更是夾雜了一絲事不關己的冷。
傅誌欽平時千疼百寵的兩個女人,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,全都選擇了明哲保身。
青銅鼎落下的前一秒。
傅老夫人撲到了傅誌欽的身上。
“予蜃!”她老淚縱橫,“他是你爸爸!你不能弑父啊!你放下!你把鼎放下!芷衿、芷衿你勸勸他……”
傅老夫人發了話,俞芷衿隻能上前。
她捧住了青銅鼎,神情帶了幾分高高在上的悲憫:“予蜃,犯不著為這種人,把手染紅。”
時間,靜滯。
幾秒鐘後,俞芷衿漸漸用力,從傅予蜃手中,奪走了青銅鼎。
她麵無表情地把鼎放回了供案上。
傅予蜃,也終於鬆開了掐著傅誌欽脖子的手。
他起身,看著地上喘得像要死過去一樣的父親:“傅誌欽,你真是個可憐人,除了你媽,沒有人真正愛你。”
他扔下這混亂的場麵,朝祠堂外走去。
傅誌欽,在他快要踏出去的時候,終於緩過一點氣來。
他聲音嘶啞,但依然喘著氣道:“你、你說我可憐,嗬嗬……你呢?你這個狗東西,就連你媽、都不愛你!”
傅予蜃腳步一停,霎時轉身,眼底燃起了吞噬深淵般的黑焰。
“芷衿攔住她!”傅老夫人焦急地聲音叫出了空耳。
俞芷衿在傅予蜃回身走到一半的時候,抱住了他。
傅予蜃掐住她的手臂,就要把她甩開。
但俞芷衿把整個人都投在他懷裡。
“傅予蜃!傅予蜃你彆被他激怒!你彆理他!他就是報複你!”她不管他能不能聽進去,竭力大喊,
“你失控你憤怒他就開心了!你要讓他開心嗎?你冷靜……你、冷靜點!”
傅予蜃沒有再甩開她,但還是固執地往前走。
體格和力量上的差距太大,俞芷衿根本攔不住她,被他頂著退了好幾步。
她心一橫,抬起頭,突然抱住傅予蜃的脖子,把他往下一勾,踮起了腳尖,對著他的唇,重重地咬了一口。
傅予蜃,終於停下來了。
他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俞芷衿,一瞬也不眨地看著她,眼裡隻有她看不懂的陌生神色。
半晌,他抬手,用指尖在自己的唇峰觸了一下,像是感受什麼新奇的、令人困惑的存在。
俞芷衿心跳有點快。
她無法預料接下來他會怎麼樣,隻能微喘著:“傅予蜃,我們回去吧。”
這頭,殷姍和司臻驪終於守在了傅誌欽的身邊,但看傅予蜃的神色依然帶著謹慎和畏懼。
看起來就像做好了見勢不對扭頭就跑的打算。
傅予蜃單手摟住了俞芷衿的腰,抱著她轉身,順帶冷冷的奚落傅誌欽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