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頓商業互吹。
臨下樓前,顧汣芸突然想起了什麼,站住,往傅誌欽那邊看了一眼。
“說起來,我們芷衿也還是有家人的,是京城大家族裡好好養大的,是我們手心裡的寶貝。誰對她好,我們必然心存感激,誰要是對她不好,我們做親人的,也不會罷休。”
這話說得露骨。
顧家雖然在家底和勢力上沒法和傅家比。
但他們可以為孩子付出一切。
傅誌欽躺在祖輩的輝煌上忘形得意,可彆以為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,欺人霸淩。
真惹惱了他們,顧家可以拚上所有和傅家一搏。
她顧汣芸其他什麼都難做到,以命換命還是可以的。
傅誌欽本就難看的臉色,又加上一層黑。
他今生最大的兩個失誤,一個是生下了傅予蜃,另一個就是不慎讓俞芷衿進了門!
……
俞芷衿淺淺翻了一下身,感覺到了身邊的空曠和冰冷。
這幾天來,總是和傅予蜃同床共枕,雖然什麼都沒發生,但不知不覺,隻要他不在身邊,她就會感知到。
她本不想管,繼續閉著眼眯一會兒。
但床下傳來一些小小的動靜,還是令她再度睜開了眼。
她坐了起來,立刻看到了坐在床前地毯上,背靠著床的傅予蜃。
地上,擺滿了信件。
正是昨晚上從傅家搜出來的那些。
每一封,都被拆開了,信紙落了滿地。
傅予蜃手裡正拿著一封,一動不動地看著。
俞芷衿看了看時間……已經快早上七點了。
他,昨晚上一夜沒睡。
全都在讀信?
俞芷衿一時……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前段時間俞愛歆來求她的時候,就把偽造的情書全都藏在了沙發下。
那是她前世使過的構陷手段。
俞芷衿從她走後,就把書信全都拿了出來,然後碎了後付之一炬。
但這算不上保險。
傅予蜃多疑,光是搜不出什麼東西,難以打消他對她的懷疑。
所以她偽造了同等數量的書信,全都是寫給傅予蜃但從沒有寄出的“情書”……
日期,從五年前到婚前,每幾個月就寫了一封。
紙張和筆跡,也做了相應的做舊處理。
這本是她自衛的武器。
俞芷衿想過傅予蜃信與不信分彆的反應。
但她沒想過……
他竟會看上一整夜。
“傅予蜃,你……”她想問候一句,又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,“你沒有休息嗎?”
傅予蜃扭過身,看著坐在床上,用被子擋住自己脖子以下的俞芷衿。
她睡覺總是穿得嚴嚴實實,起來也裹得嚴嚴實實,好像成蝶前的蛹,要把自己封印起來。
但如果不是看到這些信,他不會想到她這樣保守疏遠的外表下,是這樣一顆躁動渴望的心。
他突然扔掉手裡的信起身,撐著床邊就跪了上來。
“啊……”俞芷衿一聲驚呼。
因為傅予蜃扯開她身上的被子,下一秒又同她裹在了一起。
他跪在她的上方,被子籠住了兩人。
房間裡的燈光本就微弱。
這般以來,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,隻能感覺到他近似於侵略的呼吸,還有籠罩於她上方無形的危險。
“俞芷衿,”他說話,像海浪一樣把她卷了起來,“我先斬盧曉霜一隻手送給你,行不行?”
“什麼?”
俞芷衿還沒反應過來。
傅予蜃,已經覆了上來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