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俞芷衿被推得後退了大半步,差點摔倒在地。
傅予蜃一隻手抓著傘,擋在俞芷衿麵前,另一隻手抓著她的袖子把她甩到一邊。
有什麼液體潑到了傘上麵,再順著傘流到了傅予蜃手臂上。
火辣尖銳的刺痛隨之傳來。
俞芷衿眼睜睜地看著傘麵在被液體腐蝕,融成了一副骨架。
骨架後麵,是吳純念父親吳柏一團黑氣猙獰癲狂的臉。
他手裡拿著玻璃瓶,瓶口敞開,瓶子裡還有殘存的液體,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適的酸腐化工液體氣味。
見俞芷衿沒有受傷,他試圖繞過傅予蜃,把瓶子裡剩下的東西繼續潑向她。
傅予蜃扔掉傘骨,一腳踹在吳柏腹部,直接將他踹得離地飛起,再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崇明已經帶人衝過來,把吳柏按住製服,手裡的瓶子也給他踢遠了。
“俞芷衿!”吳柏的臉烙在馬路上,瘋狂地掙紮叫喊,“你害了我女兒!我跟你不死不休!放開我——我要給我女兒報仇——”
孟炬煊舉著手機,也一臉驚懼地從車上下來。
先前他就一直拿著手機拍視頻,想著要把蜃哥和俞芷衿相聚的美好畫麵拍下來,沒想到居然拍到了這麼畫風驚悚的一場變故。
傅予蜃沒管吳柏的嘶吼,他反過身,雙手都抓住俞芷衿的手臂,把她從頭到腳上上下下仔細檢查。
沒有濺到,沒有傷到,她沒有受傷,太好了……
反倒是俞芷衿眼中有些震驚:“傅予蜃,你受傷了。”
“……你彆動!”她去看他的手臂。
剛湊近了,傅予蜃就冷著臉把她推開,“離遠點!”
想毀容嗎?
熟悉的氣味,這是硫酸!
“你先把衣服脫下來!彆讓液體一直貼在身上!”俞芷衿不管,去扯他的外套。
秋冬外套比較厚,但也架不住濃硫酸的腐蝕。
傅予蜃依言,脫下外套扔到地上。
“襯衣也是啊,”俞芷衿有些急了,她看到破爛的衣料下,是他發紅到有些焦黑的皮膚,“礦泉水呢?有礦泉水趕緊拿過來!附近有水源嗎?”
傅予蜃不說話,看著她。
看她難得一見真情流露的焦急。
“有水有水!”孟炬煊已經轉得像個陀螺。
“紙呢?誰有麵巾紙?”俞芷衿又問。
被硫酸燙傷怎麼處理她大致知道,這種時候雖急但不亂。
孟炬煊又去找紙。
“我有紙,我這裡很多。”俞芷衿的助理和司格的人也紛紛上前。
傅予蜃脫掉了上衣,被人團團圍住,有的遞水有的遞紙。
俞芷衿疊起厚厚的紙巾,小心翼翼的吸附他皮膚上殘留的硫酸液體:“有些疼你忍忍……”
“該怎麼弄怎麼弄。”傅予蜃像是沒有痛覺神經。
俞芷衿的手穩穩地按上去,還是掌控著力度。
這個沒有同理心的男人,對彆人狠,對自己更狠。
吸完硫酸,又用礦泉水不停衝洗。
“姐,方嘉譽說要衝洗十五分鐘,我這讓搬了幾箱過來,不夠我再去買。”孟炬煊跑前跑後。
“你冷嗎?”一瓶又一瓶的礦泉水淋下去,俞芷衿看到傅予蜃身上銀冬般的皮膚,忍不住問,“冷就披一半衣服。”
“衝你的,彆廢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