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。”傅予蜃的臉上像覆了一層冰。
“那個,蜃哥乾了啥,都是我哥,但、但彆人就不一定了……”
“你想說什麼?”傅予蜃冰刀一樣的眼神甩過來。
孟炬煊鼓起勇氣:“我和我媽感情也就那樣,她生了三個兒子,我又是個不爭氣的。但是彆人家的……可能就是啥獨生子女,母女、子、母子相依為命什麼的,那可能還是要稍微恨一點點呢……”
“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。”傅予蜃眼神反倒比方才更暗沉了幾分。
孟炬煊證實了自己的猜想。
他勉強勸道:“蜃哥,殺人是最簡單,但也是最麻煩的事。”
“繼續。”
孟炬煊歎氣,蜃哥看起來還能聽勸的樣子:“簡單是因為人死是容易的,麻煩是人畢竟也活過,但凡有一丁點的不妥,往後都容易翻車。萬一這給知道了……那就徹底沒法挽回了。畢竟人死不能複生不是?”
傅予蜃沒說話了。
說實話,他也隻是有那麼一點念頭而已。
俞芷衿……太看重這個母親了。
事實證明,一個人有沒有父母,並不重要。
生命中有一個軟肋已經算是極限,否則渾身掣肘,隻會活成彆人的墊腳石。
……
“半個月?你打算怎麼做?”顧汣芸驚呼,“現在杜曉夢那邊到處詆毀我們,我聽說都沒有設計師願意和我們合作,要重新創一個品牌,並且走上正軌,半個月怎麼可能?”
她坐了下去,看著地板思索,
“他其實就是想逼你回去,乖乖給他生兒育女當個金絲雀……媽的!”顧汣芸忍不住飆臟話,
“金絲雀我們也不是不能當,但得看看他傅家是個什麼破籠子!他要藏嬌也得先有個金屋!”
“傅予蜃在京城有好幾處房產,要藏也能藏,”俞芷衿抄著手,臉色冰冷,“但就算沒傅家那幾個不省心的,他自己也不是什麼……良人。”
前世七年,她被他輾轉挪過很多地方。
每一處,她總能摸熟,找到逃離的機會,但每一次……都逃不遠,就會被他抓回來。
就算沒有傅家那些妖魔鬼怪,他對她也根本算不上好。
甚至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。
俞芷衿閉眼,深吸一口氣。
糟心的事情想多了也無益,隻實實在在有解決問題才有可能破局。
“媽媽,你看看這個牌子。”俞芷衿打開手機,遞給顧汣芸。
直播平台上,一位親和力爆棚的年輕女孩,正舉著手中的大衣,一邊介紹一邊比劃著。
【我們這個大衣,大家可以去看一看,瑞士官網直供一件要三萬出頭,國內代購也需要長達一個月的事件,現在我們這裡隻要八千八,國內授權代工,保證正品……】
【寶寶們再看我身上這條內搭裙,現在sehors也沒有出的隱藏款,也是授權我們國內首發,三千九,沒有中間商賺差價……好的三二一,我們上鏈接——】
……
“是真的嗎?不是仿貨也不是抄襲?”顧汣芸猜到了什麼,略帶驚奇地看著俞芷衿。
她這幾個月惡補時尚圈知識,當然知道sehors這個牌子,是瑞士一個高奢大牌下的子品牌,相對小眾,在國內一直沒有專櫃。
想要穿他家的衣服,隻能漂洋過海的代購,每季的新款還都限量,未必搶得到。
“是真的,先前司格的生產線不是停工了,我去和瑞士那邊談了國內代工,現在司格廠裡生產線出品的都是sehors的服裝。目前直播已經進行一個月了,銷量一直走得很好。明天我就會宣布把它納入顧氏旗下,重新冠名。”
“國內的設計師不願意和我們合作,沒關係,反正sehors也不會請國內的設計師,他們要抵製就抵製吧,我們賺我們的錢就好。之後母公司也會選我們生產線做他們的代工。”
“那太好了,”顧汣芸激動,“芷衿你這不聲不響就做成了事,傅予蜃他……他不會氣到吐血吧?”
俞芷衿忍不住笑了:“媽,傅予蜃沒那麼脆弱。”
吐血,顧汣芸是古偶看多了嗎?
……
“姐!姐!”幾天後的早上,孟炬煊突然闖入了俞芷衿的辦公室,“你快去看看我哥,我哥出事了!他剛剛都吐血了……”
俞芷衿的保溫杯直接失手,裡麵的枸杞菊花差點倒了一地。
老媽的嘴,是開過光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