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盧曉霜一聲慘叫,手臂軟下去,直接脫臼。
而與此同時,拉著她的傭人因為慣性,也拖著她一起往後麵倒去。
俞芷衿本在和她角力,事發突然,也是一時收不住,倒了下去。
傅澈去抓她,慢了一步。
哐!
俞芷衿直接摔到了後麵一個藏品的玻璃罩上,後腰磕在折角上。
嗚嗚嗚——
藏品的警報直接被觸發,發出了刺耳的報警聲。
尖銳得近處的人都捂住了耳朵。
管理員立即上前處理。
“芷衿!”
“芷衿你怎麼了?”
傅老夫人和傅澈都趕上前。
“撞到沒有?”傅老夫人關切地問。
俞芷衿側躺在地上,蜷起了腿。
痛——
骨折般的劇痛從後脊柱傳到了整個腹部,好像一隻大手,把她的腰都要捏爆了。
“快!快送她去醫院!”傅老夫人看出了俞芷衿臉色不對,“快來人!”
傅澈馬上要彎腰抱人。
“傅澈!”傅誌欽突然冷聲叫道。
傅澈抬頭:“爸爸……”
“你過來。”傅誌欽黑著臉。
傅澈看看地上的俞芷衿,她已經痛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“爸爸,芷衿她真的……”
“我讓你過來。”傅誌欽冷冰冰地看著他,“不要學你大哥,做忤逆我的事。”
不聽話的兒子,他不想再有一個。
傅澈也不過去,但也不動作,他像是束手無策,有些六神無主地站在了原地。
“爸爸,芷衿是我同學,她救過我……”
他還想掙紮。
“我說了,過來。”傅誌欽咬牙,“彆讓我說第三遍。”
“你冷血心腸嗎?”傅老夫人抱住了俞芷衿,“芷衿她真的不好了!趕緊去拿擔架,送人去醫院啊!”
“去什麼醫院,撞了一下就裝成這樣子。”司臻驪開始說風涼話了,“好像我們都沒磕過碰過似的。”
殷姍也笑笑:“是誇張了一點。”
“她就是裝的!她最會裝了!”盧曉霜滿臉報複地快感,“我也倒地上了,我怎麼沒事?”
“你們都彆說了!”傅老夫人快急哭了,“有人去拿擔架了嗎?芷衿她話都說不出來了……”
而俞芷衿,蜷成一團,隻覺得周身像浸在寒冰裡一樣冷。
小腹裡麵絞成了麻花,然後又在極限的時候,崩的一下,斷了……
所有人的話,都像從水麵上傳來一樣,越來越遠。
而她,直直往冰冷的湖底墜了下去。
就像、就像前世那一年,她被傅文琦推下池塘一樣……
不,比那次還痛,比那次還冷。
那一次,她還能抓著岸邊求救。
而這次,沒有東西可以給她抓……
她依稀還能聽到傅老夫人的哭聲,可是漸漸的,像和她隔了兩個世界……
突然間,四周徹底靜了。
除了痛,除了冷,什麼都不存在了。
“救救她……救救她啊……”傅老夫人老淚縱橫,她摸著俞芷衿冰涼且被冷汗浸濕的臉頰,
“你們這些冷血的人……傅澈……”
傅澈已經走掉了。
人影都找不著。
傅老夫人絕望了……
這些人,他們可以看著她的芷衿的死。
他們到底和她有什麼仇?
就因為她嫁給了傅予蜃,就因為她不願意和他們同流合汙,就因為,她可能會幫助傅予蜃鞏固在傅家的繼承權……
這一瞬間,她突然對這個家,這個世界,無比的失望,失望到甚至不想活下去。
就在此時——
人群之外,一個意外的聲音,帶著它特有的嘲諷又慵懶的腔調,掠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