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,”傅沁涵眼裡有淚,但更多是氣恨與不服,“你罵我可以,為什麼還要羞辱我媽媽?”
傅老夫人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沒有回答她的質問。
有些話,大家都知道,但說出來,就真要把關係走絕了。
她承認她還是心軟,傅沁涵做了這樣的事,讓她心痛讓她難過,但她還想再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。
隻是,給機會是給機會。
懲罰,那也絕對不能輕了。
否則,傅家人人都覺得,可以擅改監控、偷竊財物、傷害家人,而不需要承擔任何後果。
那這個家,很快就要敗了。
“你覺得那是羞辱?”
老夫人仁慈,但傅予蜃不會。
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,所有人頓時都回過頭去。
隻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來了。
譏諷地看著傅沁涵。
而在他的身旁,是躺在擔架推床上的俞芷衿。
她斜斜地靠著枕頭,虛弱地看著眾人,蒼白得像一片要碎在衣料間的紙。
傅沁涵一看到她,眼裡的怒和恨都要衝出來。
但傅予蜃的聲音把她又拉了回來。
“奶奶說的隻是實話,你的媽媽,心機惡毒,生了你這個小惡毒。”
傅沁涵哀怨啜泣:“大哥……”
大哥曾經對她的縱容,是她最引以為傲的東西。
可是現在,這寶貴的寵愛已經蕩然無存。
他娶了妻子,便不在乎她了。
“奶奶,律師已經到了。”傅澈走過來,在傅老夫人身邊低頭道。
“好,來了就好,”傅老夫人點點頭,“那現在趁著大家都還在,我就把事情結個案吧。”
她目光威嚴地環視在場的人一圈。
“張律師,我的遺囑帶來了嗎?”
“帶來了,老夫人。”傅家律師團的首席律師帶著助理上來。
“嗯,你就在這兒,給我改,原本由我孫女傅沁涵繼承的那份財產,由我的孫媳婦俞芷衿來繼承。”
“奶奶!”
“媽!”
“老太太!”
傅誌欽、司臻驪和傅沁涵都在同時驚叫了起來。
“彆叫,我還活著呢。”傅老夫人硬朗地回答。
“媽,你不能這樣做,沁涵你是親孫女!”傅誌欽也強勢地反駁,“予蜃本來就會繼承一份,沒道理結了婚就繼承兩份的。”
“我能不能這樣做,需要你同意?”傅老夫人反問,“我是媽還是你是媽?再說了,”
她冷笑一聲,“我沒有一個偷家裡財產還把我往死裡推的孫女!”
傅沁涵已經開始哭出聲來。
傅誌欽繼續反對:“沁涵知道錯了,可以罰她跪香,可以削減她的零用,但是剝奪繼承權……”
“你再說一句,我連你那份都一起剝奪了。”傅老夫人鐵著臉,“怎麼?這個家我到底還能不能做主了!”
傅老爺子在世的時是個寵妻狂魔,走之後所有財產全部隻留給傅老夫人一個人。
這麼多年,就連傅誌欽都隻是她的打工牛馬。
傅老夫人把權利都下放給了傅誌欽,家族生意上的事一點也不管,但該捏著的,也一點都沒漏出去。
她平時和藹,對晚輩都大方,但偶爾發發威,也沒人敢不拿她當一回事。
“媽,”殷姍既高興傅沁涵失去繼承權,又妒忌俞芷衿得到了財產,她酸溜溜地問,“這財產,是無償贈與嗎?我不是說不好聽的話,萬一有什麼變數……”
她笑笑,“芷衿現在是我們傅家的人,萬一……”
“萬一什麼?”傅老夫人也不和她客氣,“你是想咒芷衿身體不好還是婚姻不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