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老夫人在驚呼。
四方的人也都衝上來,有的人去掰傅予蜃的手,有的人試圖把他拉開。
還有人拿著麻醉針劑,紮在了他的手臂上。
強烈的困倦像天際的黑幕一般襲來,傅予蜃想繼續抓住什麼,但雙臂都止不住地往下墜。
但奇怪的是,意識卻異常清晰。
他能看到像卷軸一樣的畫麵,在自己眼前徐徐鋪開。
那是,完全不同於今生的另一個劇本……
不同的故事,不同的俞芷衿,不同的相處方式,唯一相同的是,她都走掉了……
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掉了?
他這一生並沒有對她做過任何過分的事。
就算他什麼都不知道,她的期待、她的感情,他都有好好的回應她。
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私,這麼不愛惜自己,這麼……對待他。
前世、今生……
真真假假,虛虛實實,交彙縱橫,編出一張大網。
把他困在其中,掙紮而不能出。
但尤為過分的是,網裡沒有她。
那個把他引入其中的獵手,她不在這裡麵。
她在他永遠觸碰不到的地方,冷冷的注視著他,看著他垂死掙紮……
他為什麼沒有早一點想起來?
為什麼會什麼都不知道?
不,他有想起來的,他曾經一次次的夢到過前世的場景。
一次次的懷疑自己世界的真實性。
但他猜測過很多可能性,唯獨沒有,猜過一切可以重頭再來一次。
世界給了他機會,但他沒有把握住。
比沒有後悔藥更殘酷的是,給了你後悔藥,但卻不告訴你它的功效,讓你白白浪費掉所有的機緣。
早知道俞芷衿會出事,他會一直守在她身邊。
他會把她帶在身邊,寸步不離,他不會再讓她出半點事的……
…………
……
一年半後。
哐當!
瓷器摔落的聲音響在宅子裡。
“我的小祖宗,你就不能慢點!”司臻驪沒好氣的聲音隨之傳來,“走都沒走利索就學跑,你看看這是你打碎的第幾個花瓶了!”
回應她碎碎念的,是孩童咯咯的笑聲。
“還樂!我看你要被碎片紮一下,還能笑得出來。不許!”
司臻驪打了一下孩子想要去抓碎片的手。
她乾脆把孩子提拎了抱起來,吩咐傭人:“弄乾淨,彆有什麼碎渣。”
說著這話,她忽得見到了遠處門廳那裡的黑色身影。
“傅予蜃!”
司臻驪連忙抱著孩子往那邊跑,“你回來找你爸嗎?”
傅予蜃沒有理會她,已經朝樓上走去。
“洛洛今天要去打疫苗,你帶不帶他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