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人則像個老煙鬼,迫不及待地將香煙放在鼻尖猛嗅,嘴裡嘖嘖有聲:“嘖嘖嘖~!好煙就是香。再過兩天就都放假了,你咋這時候跑過來嘞?”
“來省城辦點事,順便跟我姐一起回去。對了,大哥,這大學裡頭能請假不?”顧方遠一邊說,一邊掏出火柴,給兩人點上煙。
“能請假,這剛恢複高考沒多久,學校管得沒那麼嚴,彆說請假了,甚至還有人帶著小孩來上學哩。”那名警衛深吸一口煙,緩緩吐出煙霧,回答道。
“那平時學校讓不讓外人進去呀?”七姐還有兩年才能大學畢業,顧方遠心裡盤算著,必須要為以後做些防範,所以關切地問道。
“正常情況下可不讓進!”另一名警衛搖了搖頭,語氣堅定地說。
“那啥樣算不正常的情況嘞?”
“得是學校領導或者學校老師,才能帶人進去。”那名警衛解釋道。
顧方遠頓時鬆了口氣,心中暗自想著,隻要學校看管得嚴,秦奮那家夥也不敢輕易亂來,畢竟值班室裡的槍支可不是擺著好看的。
現在隻要七姐不輕易離開學校,基本上就不會有性命危險。
眾人天南地北的聊著。
顧方遠從小生活在省會,也經常聽養父和外人吹牛聊天,所以北到蘇聯南到澳大利亞都能聊一點真材實料的東西。
他講起蘇聯的廣袤土地,那裡冰天雪地中人們的生活方式,還有澳大利亞成群的牛羊和獨特的袋鼠,繪聲繪色,仿佛自己曾親身去過一般。
幾人越聊越投入,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神情,完全沉浸在這充滿新奇的話題中,不知不覺便聊得忘乎所以。
直到值班室大門被人敲響,眾人才猛地回過神來。
此時,大門口正站著一名身高大約1米62,留著一對麻花辮子,身材消瘦的女子。
她身上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但卻十分整潔的藍布衣裳,腳上的布鞋也補了幾個補丁,整個人透著一股樸素的氣息。
顧方秀聽說弟弟找她,還以為是秦奮,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顧方遠。
她瞪大了眼睛,心裡滿是疑惑,小弟不是一直在老家嗎?咋突然跑到這來了?
“阿遠?”她帶著一絲不確定,輕聲問道。
她隻是在認親宴那次回家見過顧方遠,因為時間緊迫,隻在家待了一天就匆匆回到學校,對這個弟弟還不算太熟悉。
“七姐,你下午有空嗎?跟我出去一趟。”顧方遠起身,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,快步向對方迎去。
“有空,你想去哪?”顧方秀微微點了點頭,眼神中滿是關切。
“先去百貨大樓,你要先去請假嗎?”
“不用,下午都是自習課,你在這等一下,我去寢室拿錢。”平時上課用不到錢,帶在身上還有弄丟的風險,所以一般都會把錢放在寢室裡,需要的時候才會帶在身上。
小弟來找自己,肯定要帶著小弟去買點好吃的。
“不用不用,我帶了錢。”顧方遠一把抓住對方手腕,語氣堅決地說,“走吧,咱們邊走邊聊。”
臨走前,顧方遠又給三人打了一圈香煙,臉上堆滿了笑容,嘴上還一個勁念叨:“這是我姐姐,以後就勞煩各位大哥多照應著點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