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有多的電風扇,轉賣給村民就行了!
現在小崗村的成年人,幾乎都在顧家工廠打工,每個月最少30塊錢。
那些一家有七八個成年人的家庭,每月工資加起來足有好幾百。
買兩台風扇,簡直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說完風扇的事情,接著問道:“昨天新款頭花賣得如何?”
眾人先是一愣,緊接著相視而笑,眉眼間藏不住的喜色如同破曉的晨光。
顧方偉興奮得直搓手,喉結上下滾動:“全部售空!這次沒走倒爺和供銷社的路子,我們幾個親自去黑市擺攤,就為摸清楚買家喜好!”
“各類產品售賣速度有差彆嗎?”
“差彆大了!”顧方偉掏出皺巴巴的小冊子,上麵畫著類似表格的東西。
“小頭花最搶手的是單顆珠子款,簡潔大方,不管窮人家姑娘還是城裡小姐都愛戴。
珠子一多,反而顯得累贅,戴出去像頂著個戲台子。”他邊說邊比劃,惹得旁人忍俊不禁。
“大頭花呢?”
“大頭花可有意思了!”顧方偉一拍大腿,“珠子越多越暢銷!咱們琢磨著,應該是那些買家覺得珠子堆得越多,越占便宜。”
顧方遠轉動著手中的茶杯,茶水在杯壁劃出細密的漣漪。
他望著遠處飄來的幾朵雲彩,眉頭漸漸擰成川字。
小頭花的偏好,尚在情理之中,但大頭花若任由這種單一審美主導市場,遲早會出問題。
作為頭花市場掌控者,必須像園丁修剪枝蔓般,引導市場走向多元化。
選擇多了,賣的才會多。
既如此,隻能施行分級售價。
“以後新款頭花分為五個檔次,1.5元、2元、2.5元、3元、3.5元,進貨價同樣分為0.8元,1.3元,1.8元,2.3元,2.8元。
以前沒有珠子的頭花,進貨價下調到0.5元,供銷社售賣價1元。”
顧方琴擔憂道:“市紡織廠要是繼續壓價怎麼辦?咱們普通頭花......”她的聲音越說越小,仿佛被無形的重物壓得喘不過氣。
“他們壓不了。”顧方遠打斷她,“市紡織廠成本快到8毛,再降價就是割自己的肉。”
“可你賣給我們......”顧方琴臉上的擔憂非但沒減,反而更深,“8毛的成本,你豈不是......”
顧方琴也已經不是商業小白,明白合作講究雙贏。
如果一人賺錢,另一人不賺錢,甚至虧錢,那這門生意肯定不長久。
顧方遠擺了擺手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“不用擔心,市紡織廠之所以不賺錢,因為他們除了商稅,還要交國稅,哪怕他們自己生產布匹,成本也比我們高很多,這就是很多紡織廠不願意做成品的原因。”
端起茶盞輕抿一口,滾燙的茶水入喉,卻不及他眼中的鋒芒熾熱。
他沒說出口的是,上海第二棉紡廠的合作一旦敲定,成本還能再降三成。
大廠的優勢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,憑借龐大的采購量將成本壓到極低,生產出來的產品價格自然占據絕對優勢。
小廠在這樣的龐然大物麵前,往往連還手之力都沒有。
也正是因為最近一兩年各地施行地方保護政策,扶持地方企業成長,那些成衣廠被迫在當地采購,才使得大廠積壓了大量庫存。
換作早兩年,顧方遠這種私人企業,哪怕磨破了嘴皮子、跑斷了腿,也根本買不到大廠的便宜布匹。
“阿遠,聽說串珠子挺費時間的,出貨量還和以前一樣嗎?”李嬸滿是褶皺的手不安地搓著衣角,眼神裡寫滿擔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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