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的陽光炙烤著大地,蟬鳴聲此起彼伏。
肖文華放慢腳步,刻意與顧方遠保持平行,他的眉頭微皺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與不甘。
“咱們都是自己人,我也不瞞你,”肖文華開口,聲音中帶著些許無奈,“如今我才30歲,距離退休還有30年要走,按現在這情況,估計到退休,也隻能往上走一步。”
說著,他臉上露出明顯的不甘之色,輕輕歎了口氣,“30年走一步,我豈能甘心?”
國營單位的現狀就像是一潭死水,晉升的通道仿佛被無形的枷鎖牢牢鎖住,所有人都隻能按部就班地熬時間。
那種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未來,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,讓人喘不過氣,反而更添絕望。
顧方遠聽了,眼神中閃過一絲理解,輕聲問道:“那你有什麼想法嗎?”
肖文華微微停頓,似乎在斟酌著用詞,片刻後說道:“交通運輸局有個位置,我認識一位領導,通過他的關係,拿下那個位置應該不難。”
他頓了頓,眉頭皺得更緊,似乎在整理措辭,“隻不過,用了這層關係,恐怕以後仕途會受到影響....”
顧方遠瞬間明白了其中的緣由。
中暗自思忖,這位領導想必手腳不乾淨。
一旦東窗事發,不僅這位領導自身難保,就連被他提拔上去的乾部也會受到牽連。
若是在龍港鎮那個小地方,憑借自己的人脈和能力,或許還能想想辦法周旋一番。
但市交通運輸局,那可是一個龐大而複雜的體係,他還真沒那麼大的麵子和能力去乾預。
“抱歉!”顧方遠一臉歉意地說道,“我就是一個商人,最多和一些經常打交道的部門說上話,市局.....有些無能為力。”
“我明白,”肖文華坦然一笑,但那笑容中仍藏著一絲失落,“說出此事,並不是讓你幫忙運作,而是表明我的態度。
我也不是非要某個特定職位,隻要能進政府弄個實權職位,後麵的路也能更寬敞些。”
顧方遠抬眸看向對方,思索片刻後說道:“這個或許可以,你想去龍港鎮嗎?”
肖文華苦笑著搖搖頭:“能去做好,估計可能性不大,能空降一個肖文斌就不錯了,再空降一個,地方官員肯定要出問題。”
“行吧!這件事我會幫你留意。”顧方遠點點頭。
肖文華見顧方遠終於應下,高興地拍著胸脯保證道:“大恩不言謝,隻要此事成了,以後兄弟有事儘管說。”
此刻的他,仿佛把顧方遠當做了在仕途困境中最後的救命稻草。
沒辦法!
一想到往後30年可能都要在原地踏步,就感覺頭皮發麻,內心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與不甘。
與肖文華分彆。
顧方遠沒有去和肖文斌彙合,而是獨自來到一處湖邊。
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,拿出魚竿開始釣魚。
此時的陽光依舊強烈,湖麵波光粼粼,偶爾有魚兒躍出水麵,濺起小小的水花。
由於來的晚,直到中午吃飯時分,他也隻釣到兩條鯽魚。
中午,在湖邊青磚大瓦房中吃飯,一桌七個人圍坐在一起,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土家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