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屁呢?”白敬亭沒好氣的白了一眼,“你當人人都你一樣有錢?政府開銷也是很拮據的好不好。”意識到跑題了,趕緊糾正,“今天簽了不少單,弄一個慶功宴,為其他單位打打氣。
後麵如果還能簽單,那就最後一天再舉辦一次慶功宴,如果沒有,那後麵就不辦慶功宴了。”
“行,我回去衝個澡就過去,有人數限製嗎?”
“按理說一個單位可以去兩個人,你有12個名額,隨便你去幾個。”
顧方遠啞著嗓子笑了:“十二個名額?”得到肯定答複後,他眯起眼睛,“告訴大廚,準備些潤喉的湯水...”
話沒說完就被白敬亭打斷:“得嘞!冰糖燉雪梨管夠!就這樣說定了,彆遲到。”白敬亭揮揮手離開。
等顧方遠走出展館時,夕陽將珠江染成了金色。
摸出最後一支大前門香煙,火石打火機劃拉了三下才點燃。
薄荷糖的清涼和煙草的苦澀在口腔裡交織,就像他此刻的心情——喜悅與憂愁如同兩股麻繩,緊緊絞在一起。
明天,馬秋元能帶來多少翻譯?
如果隻有馬秋元一個人過來,自己還能不能撐的住?
遠站在展館外的台階上,望著最後一抹晚霞在天邊燃燒。
他鬆了鬆領帶,喉間火辣辣的疼痛,提醒著他這一下午的瘋狂。
暮色漸沉,廣交會首日的喧囂漸漸平息。
顧方遠回到賓館,洗了把澡,換了一身衣服。
看時間還早,乾脆帶著顧大壯和幾個姐姐來到政府安排的賓館前,等白敬亭等人一起走。
“顧廠長!”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顧方遠轉身,看見紡織廠的小會計林小雨正抱著一摞文件小跑過來,馬尾辮在腦後歡快地跳躍,“這是今天的訂單彙總,我按您說的都整理好了。”
林小雨也是何彩霞幾人的校友。
前一陣受邀,十多名會計專業的學生一起來到小崗村。
顧方遠接過文件,指尖不經意觸到女孩微涼的指尖。
林小雨的臉“騰”地紅了,慌忙低下頭,卻藏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“做得很好。”顧方遠沙啞著嗓子說道,目光掃過文件上工整的字跡。
這次帶林小雨出來,一是林小雨長相比較優秀,二是如果遇到算賬之類的事情,還可以幫他分擔一下。
沒想到做事如此細致,還沒等他吩咐,就已經提前將事情做好。
“您的嗓子...”林小雨擔憂地望著他,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包,“這是我媽教我的方子,胖大海加冰糖,您...”
“顧廠長!”白敬亭的大嗓門打斷了這溫馨的一幕。
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來,一把攬住顧方遠的肩膀,“等急了吧,走吧!剛才飯店那邊打電話過來,人已經到齊,就差我們兩個了。”
顧方遠無奈地朝林小雨笑了笑,將藥包小心地放進西裝內袋。
“走吧。”他對白敬亭說,又回頭囑咐林小雨,“你也一起來吧。”
反正他隻帶了五個人,多加一張嘴也沒什麼關係。
林小雨麵色一喜,急忙跟上。
........
陶陶居二樓包廂裡。
觥籌交錯間,顧方遠被推到了主座。
水晶吊燈的光芒,灑在他略顯疲憊卻依然俊朗的臉上,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。
“今天多虧了顧老板,否則咱們連陪讀都算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