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因急切而略顯尖銳,“特彆注意,此人左耳耳孔邊上長了一顆肉球。”
掛斷電話後,顧方遠長舒一口氣。
幸好張建國有這個明顯特征,否則單憑一個名字,在這“建國”“愛國”滿街跑的年代,還真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馬月。
調查出乎意料地順利。
不到半天時間,一份詳儘的報告就擺在了顧方遠麵前。
能如此順利,主要張建國也沒想著隱藏自己。
“果然是你……”顧方遠的手指停在報告某頁的照片上,照片中張建國正與秦思蘭親密交談,左耳上的肉球清晰可見。
他緩緩合上文件,眼神逐漸變得銳利:“全省首富嗎?若是你苟在其他地方安穩發展幾年,說不定還有機會跟我一較高下。
可惜現在的你,遠遠沒有達到上一世全省首富的資格。既如此,你就在南江市折戟沉沙吧!”手指重重敲擊在桌麵,仿佛下定了某個決心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辦公室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。
“請進!”顧方遠說完,拿起桌上香煙盒。
修長的手指抽出一根香煙,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,然後叼在嘴裡點燃。
打火機的火苗映照出他冷峻的側臉。
馬秋元猛地推門而入,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,胸口劇烈起伏著。
“老板不好啦,”她聲音發顫,“李家村的人和四圍山的人打起來了,李嬸還受了傷,讓我們快點叫人過去幫忙。”
“什麼?怎麼回事!”顧方遠“騰”地站起身,香煙差點從指間滑落。
他快步走到衣架前,一把扯下西裝外套,“李嬸受傷嚴不嚴重?”說話間已經大步流星地往外走,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。
馬秋元小跑著跟上,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聲響。
“這兩天李家村在隔壁市賣貨,總能碰到四圍山的人。”她一邊走一邊解釋,聲音因為跑動而斷斷續續,“他們好歹也從良了,所以也沒跟對方計較。
結果對方反而以為李家村的人怕了。每次都貼著臉賣貨,價格更是我們的七成。”
顧方遠眉頭緊鎖,腳步不停。
馬秋元繼續道:“李家村的人乾了那麼多年土匪,哪受得了這種窩囊氣?今天李嬸剛好在那邊,怕矛盾激化,所以主動當和事佬勸解雙方。”
顧方遠拐彎走向樓梯,馬秋元趕緊跟上。
“李家村的人願意給李嬸麵子,”她喘著氣說,“但對麵根本不把李嬸當回事,推搡間李嬸不慎跌倒,腦袋磕在石頭上,聽說破開一道一厘米長的口子。”
顧方遠眼神一凜,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西裝外套。
“李家村的人見到這一幕,徹底怒了,”馬秋元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雙方在隔壁市打了起來。”
“現在情況怎麼樣?”顧方遠鬆了鬆領帶,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十月的秋風從樓道間出來,卻驅散不了他心頭的燥熱。
“不清楚,”馬秋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,“由於他們打架的地方距離供銷社不遠。供銷社的人發現這一情況後,立刻直接給我們廠家打電話了。”
她穿著高跟鞋有些跟不上顧方遠的步伐,不得不小跑著,說話時氣息紊亂。
顧方遠不再多言,大步流星地走向一樓小車班。
進入小車班,抓起電話,回撥過去。
“喂,我是顧方遠,”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,“請問今天供銷社附近的鬥毆事件現在是什麼情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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