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眸因極度恐慌而劇烈顫抖,眼神渙散,不斷喃喃自語:“怎麼會這樣……怎麼會這樣……”
完全無法理解事情為何會發展到如此地步。
秦思蘭慌亂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,手指因為驚懼和憤怒而不住地顫抖。
胡亂地將那件皺巴巴的連衣裙套在身上,甚至連背後的拉鏈都隻拉上一半就顧不上再管。
她踉蹌著退到遠離大床的牆邊,仿佛那淩亂的床鋪上沾染著什麼致命的病菌。
纖細的後背緊貼著冰冷刺骨的牆壁。
下體傳來的陣陣撕裂般的刺痛,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,臉色更加蒼白。
她猛地抬起頭。
眼中燃燒著屈辱和無法置信的怒火。
死死盯住同樣衣衫不整、坐在床上的秦思彤。
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顫:“他……他到底是誰?!”
秦思彤聞言,蒼白而疲憊的臉上,嘴角扯出一個冰冷而充滿譏誚的弧度。
眼中滿是怨恨和嘲諷:
“我的好姐姐,”她一字一頓地說,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,淬滿了毒液,“你把我騙到這個鬼地方,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讓我失了身子,現在……現在你反倒來問我他是誰?”
她艱難地用酸軟無力的手臂支撐起身體。
儘管渾身像是散架一樣疼痛,但她的眼神卻銳利如刀,直直地射向秦思蘭:“你難道不應該先給我一個解釋嗎?!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!”
秦思蘭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,一陣青一陣白。
讓她臉色難看的,倒不完全是秦思彤那咄咄逼人、興師問罪的語氣,而是她破碎混亂的記憶,正在一點點艱難地蘇醒、拚湊。
她恍惚地想起昨晚計劃好的一切:
原本是打算讓七妹秦思彤和顧方遠“生米煮成熟飯”,借此重新捆綁住顧方遠,讓他再次和秦家成為“一家人”。
精心布置了酒水、房間,一切都算計好了……
卻在最後關頭被顧方遠那個混蛋徹底識破!
那個男人冷笑著,強行將那杯摻了烈性迷藥的紅酒,灌進了她自己的嘴裡……
至於床上那個此刻縮在角落、不敢抬頭的男人.....
她似乎有那麼點模糊的印象,好像在哪裡見過。
但此刻頭腦如同灌了鉛一樣昏沉疼痛,怎麼也想不起對方的具體身份。
最讓她感到頭疼和棘手的,是眼下這完全失控的局麵!
如果沒有秦思彤在場,隻有她和這個陌生男人的話,或許還能想辦法周旋,大不了就順勢找個上門女婿,反正她也早就到了該結婚的年紀,家族聯姻也是常事。
可現在偏偏還牽扯進了第三個人,還是她的親妹妹!
這簡直亂成了一鍋粥!
她無奈地、帶著一絲最後僥幸的試探,看向滿臉寒霜的秦思彤,聲音乾澀地問道:“老七……你……你現在是怎麼想的?”
秦思彤幾乎要被這句無恥的話氣笑了。
而她也確實笑了出來,那笑聲又冷又刺耳,充滿了絕望和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