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印度現在這個情況,再加上我這不做人的學校和導師,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化妝了。”她一邊想著,一邊仔細塗抹著潔麵泡沫。隨後,她用化妝棉蘸取潔麵乳輕輕擦拭麵部,皮膚瞬間變得清爽起來。
回到臥室,索菲婭打開了梳妝台的抽屜。裡麵整齊地擺放著各類護膚品和化妝品:一瓶紅色的化妝水、一款深色的小瓶精華、一瓶透明的精華水、一瓶粉色的爽膚水、一款高級品牌的麵霜、一款帶有植物香味的卸妝油、一款藍色的精華、一款金色的麵霜、一款帶有花卉圖案的保濕霜、一款藍色的精粹液、一款三色的隔離霜、一款持久型粉底液、一款遮瑕膏、一款四宮格散粉、一款腮紅、一款眼影盤、一款帶有花卉圖案的香水、一款潤唇膏、一款口紅、一套化妝刷、一款睫毛夾、一款眉筆、一款眼線筆、一款防曬霜、一款溫和的卸妝水。
索菲婭熟練地開始護膚流程:先用化妝棉沾取潔麵乳擦拭全臉,再用指腹按摩吸收;接著是爽膚水輕拍全臉,精華液按壓至吸收;之後是麵霜打圈按摩。每一步都像在進行一場優雅的舞蹈,動作輕柔而細致。
護膚完成後,索菲婭拿出一款藍色的精華,倒在手心溫熱後輕輕按壓在臉上。隨後是那款高級品牌的麵霜,她特彆喜歡這款麵霜帶來的滋潤感。最後是帶有花卉圖案的保濕霜,為肌膚增添一層防護。
上妝時,索菲婭先用三色隔離霜均勻塗抹全臉打底。接著是持久型粉底液,她選的是適合自己的色號,用化妝海綿均勻推開。四宮格散粉輕輕按壓定妝後,又用遮瑕膏點塗在眼下和痘印處。
眼妝環節最費時間。從眼影盤裡選了三個顏色:米色打底,淺咖色加深眼窩,最後用深咖色勾勒眼線。眼線筆畫出流暢的上眼線,再用眉筆填補眉毛空隙。
腮紅和口紅是最後的點睛之筆。腮紅選了帶有珠光的色號,在笑肌處打圈暈染。口紅選了經典的色號,塗完後又疊加一層潤唇膏增加光澤度。
看著鏡中的自己,索菲婭滿意地點點頭。今天的她比平時更精致,這也是沒辦法,沒人會知道在印度會發生什麼,甚至印度人自己都不一定知道,一旦有生命危險,美美的死去也好。
化好妝後,檢查了一下行李,確認沒有漏掉什麼後拉上行李箱的拉鏈。索菲婭約好了和愛麗絲·班納(AliceBanner——就是那位調配出全世界最難聞的香水的女士,同時也是索菲婭的好閨蜜——在咖啡廳見麵,她也是這次行動的參與者。這次一共是10個人,除了西班牙裔導師弗朗西斯科·德·裡維拉教授、索菲婭·洛林小姐及其閨蜜愛麗絲·班納小姐,還有一位助教和六位學生:年輕的助教戈登·鮑德溫(GordonBaldwin)先生,就是在印度被當地老鄉摸走錢包後還慘遭當地人集體嘲諷的那位,在印度的一次不幸經曆讓他在團隊中顯得有些滑稽,但他的專業能力和熱情彌補了這一切;愛麗絲的男朋友奧利弗·史密斯(Oliver&nith)先生;來自丹麥的兩位留學生弗蕾亞·安徒生(FrejaAndersen)先生和拉爾斯·尼爾森(LarsNielsen)先生;挪威人阿斯特麗德·約翰森(AstridJohansen)先生;來自愛沙尼亞的莉莎·塔姆森(Liisa&nmson)小姐;來自芬蘭的艾諾·埃米莉亞·維爾塔寧(Aino&niliaVirtanen)小姐。幾位留學生的加入,使這次危險的行動增添了一些多元的色彩。
索菲婭拉著行李箱走出住所,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,溫暖明亮。她深吸了一口氣,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的輕柔,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。
她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咖啡廳,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愛麗絲。愛麗絲正低頭看著手機,似乎在回複信息。索菲婭微笑著走過去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嘿,愛麗絲!”索菲婭笑著打招呼。
愛麗絲抬起頭,看到是索菲婭,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。“索菲婭!你來了!”她站起身來,給了索菲婭一個大大的擁抱。
“是啊,我來了。”索菲婭笑著回應,“你看起來很忙的樣子。”
“哦,沒什麼,隻是在回複一些郵件。”愛麗絲聳了聳肩,“你知道的,作為商務人士,總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。”
索菲婭在愛麗絲對麵坐下,咖啡廳裡飄著淡淡的奶香和焦糖的氣息。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,灑在愛麗絲的金發上,泛著一層柔和的光暈。她穿著一件簡約的白色襯衫和一條深藍色的裙子,整個人顯得乾練又不失溫柔。
“你之前不是在研究香水嗎?怎麼突然變成商務人士了?”
“那香水你也聞過吧。”
“嗯,我寧可去化學組那邊吸氨水也不想再聞一次你調的那個配方了。”
“所以我被迫轉行了。你彆說,你還真彆說,這每天回複郵件比調香水輕鬆多了,而且還有穩定的收入。”
“恭喜啊。該帶的東西都帶好了嗎?彆到時候到機場了又出各種事故。”
“帶好了啊,肯定都帶好了,放心,我這次不會再丟什麼東西了,上次公交卡隻是個意外。話說你去印度這麼危險的地方不帶個男朋友嗎?萬一到時候幾個印度……”
“閉嘴!!!”
索菲婭的臉瞬間漲得通紅,她瞪了愛麗絲一眼,低聲說道:“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?這裡還有其他人呢。”
愛麗絲吐了吐舌頭,做了個鬼臉。“好吧好吧,我不說了。”她端起麵前的咖啡杯,輕輕抿了一口,“不過說真的,我真覺得他對你挺好,去哪玩都隨著你,你要啥都給你買,你把人家就這麼刪了是不是不太合適啊?”
“彆提這事兒。我不想跟他有聯係了。”
“你也是夠絕。現在出發去機場?”
“等一下嘛,我剛才給那幾個人群發了消息,讓他們都過來這裡集合。弗朗西斯科這個老登也會來。”
兩人相視一笑。這時,咖啡廳的門再次被推開,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。他穿著一件略顯緊繃的襯衫,胸前彆著一枚閃亮的徽章。
“教授!”索菲婭站起身來。
弗朗西斯科·德·裡維拉教授走到桌前,他的目光在場內掃了一圈:“人都到齊了嗎?”
索菲婭打開手機:“除了我和愛麗絲,其他人還在路上。”
“那我們先等等他們。”裡維拉教授坐下,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雪茄放在桌上,卻沒有點燃。索菲婭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發抖。自從三個月前那次意外後,他就開始有這個習慣。每次壓力大時就會這樣。
這時,咖啡廳的門又響了。一個女孩匆匆走了進來,頭發亂糟糟的,臉上還帶著倦意。
“抱歉遲到!”那個女孩說,“路上堵車……”
“塔姆森小姐!”教授嚴厲地打斷了她的話,“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,這次的……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!”莉莎·塔姆森連忙坐下,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。“也沒有很晚嘛,急什麼,真的是……”
“他們怎麼還沒到?”教授看了眼手表。
話音未落,咖啡廳的門再次被推開。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走了進來,他的目光低垂,似乎在躲避著什麼。
“約翰森先生?”教授皺起眉頭,“你又遲到了?”
“對不起……”挪威人阿斯特麗德·約翰森的聲音很小,“我剛才……”
“坐下!”教授厲聲喝止了他的話,“大家都等著你呢!”
阿斯特麗德迅速找到位置坐下,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。
隨後,來自丹麥的兩位留學生弗蕾亞·安徒生和拉爾斯·尼爾森以及來自芬蘭的艾諾·埃米莉亞·維爾塔寧還有愛麗絲的男朋友奧利弗·史密斯也都相繼趕到,也都免不了被裡維拉訓斥一頓。
這時,助教戈登也走進了咖啡廳。
戈登是站著喝咖啡而穿西裝的唯一的人。他身材很高大;青白臉色,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;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胡子。穿的雖然是西裝,可是又臟又破,似乎十多年沒有補,也沒有洗。他對人說話,總是滿口“想當年”,叫人半懂不懂的。戈登一到店,所有喝咖啡的人便都看著他笑,有的叫道,“戈登,你錢包又被印度人偷走了!”他不回答,對櫃裡說,“溫兩杯拿鐵,要一碟提拉米蘇。”便排出九英鎊。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,“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調查報告了!”戈登睜大眼睛說,“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……”“什麼清白?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於貝爾(Hubert)的調查報告,吊著打。”戈登便漲紅了臉,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,爭辯道,“竊報告不能算偷……竊報告!……科研人的事,能算偷麼?”接連便是難懂的話,什麼“經費不足”,什麼“誤差”之類,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: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。
人都到齊後,便是坐車去機場。從咖啡廳走出,乘上一輛白色高級SUV。薄霧還未完全散去,空氣中還帶著一絲涼意,街邊的梧桐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。車子緩緩駛出咖啡廳所在的巷弄,轉上主乾道時,映入眼簾的是利物浦老城區那標誌性的紅磚建築群。街道兩旁,喬治亞風格的聯排彆墅整齊排列,它們的紅色磚牆在朝陽下泛著溫暖的光澤,仿佛訴說著這座城市悠久的曆史。偶爾還能瞥見幾座哥特式尖頂教堂的輪廓,它們高聳入雲,在現代建築群中顯得格外醒目。
“我們的極端環境人身意外險不會盈利吧?”愛麗絲靠在奧利弗的肩膀上,輕聲問道。
“不會的寶寶,”奧利弗安慰著愛麗絲,“我們一定不會用到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