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嘿嘿一笑,適時地後退一步。
拉開了些許距離,舉起雙手作投降狀。
“得得得,我的錯,我的錯,不逗你了,姑奶奶饒命。”
他語氣輕鬆,帶著幾分戲謔,卻又恰到好處地收斂了之前的輕佻。
隨後,他站直了身子,整了整衣衫,神色也略微正經了些。
“你先安心調息,把狀態調整到最佳。”
“明日那場‘大戲’,你可是主角之一,可不能掉鏈子。”
“至於秦老狐狸那邊……”
他摸了摸下巴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。
“我得回去好好盤算盤算,怎麼才能讓他把藏著掖著的那些寶貝,連同秘密一起,心甘情願地捧出來。”
話音未落,遊鴻才已是瀟灑地一甩手。
轉身便朝門口走去,背影帶著幾分不羈。
砰。
他前腳剛踏出房門,身後便傳來一聲不大不小。
卻帶著明顯情緒的關門聲。
遊鴻才腳步微頓,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。
這丫頭,還真是有趣。
門內,紀夏青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氣。
軟軟地靠在冰涼的門板上。
她抬起手,指尖輕輕觸碰著依舊滾燙的臉頰。
那熱度仿佛要將她的指尖也灼傷。
清冷的月華透過窗欞灑進來。
將她臉頰上那抹不自然的酡紅照得一清二楚。
“孩子的家……還孩子他媽呢!”
“我的女朋友……誰是你的女朋友了?!”
“爆金幣……這又是什麼詞?”
遊鴻才那些沒正經的話,還有方才他幾乎貼上來的呼吸。
那帶著些許戲謔又似乎有那麼點認真的眼神。
在她腦海裡翻來覆去地播放。
攪得她心煩意亂。
這些念頭像一群不受控製的野馬,在她平靜了萬載的心湖裡橫衝直撞。
掀起滔天巨浪。
她那顆自以為早已堅如磐石。
萬法不侵的道心,此刻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鑿了一下。
出現了絲絲裂痕,靈力運轉都有些滯澀。
“這該死的登徒子!油嘴滑舌,沒個正形!”
紀夏青咬牙切齒,卻又不知為何。
心底深處似乎並沒有真正的厭惡,反而……
反而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。
這種感覺讓她無比陌生,也無比慌亂。
難道……自己真的對他……
呸呸呸!不可能!
遊鴻才回到自己那簡陋的客房。
臉上的嬉笑神色如同潮水般褪去,一雙桃花眼也斂去了平日的漫不經心。
透出與先前判若兩人的深沉與銳利。
他沒有急著打坐修煉,而是走到窗邊。
負手而立,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。
遊鴻才在床沿坐定,雙腿交疊,闔眼靜思。
今日的樁樁件件,在腦中盤旋,他得理出個頭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