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夏青那一聲恰到好處的痛呼。
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。
瞬間吸引了書房內所有人的目光。
鷹鉤鼻男子眼神一凝,向前踏出半步,聲音帶著一絲急切。
“你想起了什麼?那是什麼東西?”
遊鴻才立刻“麵露焦急”,一個轉身扶住紀夏青“搖搖欲墜”的嬌軀。
關切之情溢於言表。
“夏青,你怎麼了?是不是舊傷又犯了?彆急,慢慢想,彆傷了自己!”
說話間,他飛快地朝紀夏青遞了個眼神。
按計劃行事,穩住,彆浪!
紀夏青“茫然”地眨了眨水汽氤氳的鳳眸。
看看一臉“關切”的遊鴻才,又怯生生地瞥了一眼那幾個虎視眈眈的紀家修士。
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。
又像是孩童般努力回憶著久遠的往事。
“我……我好像……好像記起來一點點了……在我左邊……”
“左邊肩胛骨下麵那裡……”
“小時候……好像……”
“好像有一塊紅紅的印記……”
“嗯……像是一朵……”
“一朵小小的梅花……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用手比劃著。
那副努力回憶卻又痛苦不堪的模樣,簡直是聞者傷心,見者落淚。
此言一出,石破天驚!
那三名玄衣勁裝的紀家修士,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了胸口。
齊齊倒退了半步,彼此交換了一個駭然的眼神!
那眼神裡,除了震驚,更有難以置信!
胎記之事。
在紀家內部也算是一樁秘聞,隻有少數核心族人。
或是當年參與過搜尋“紀凝霜”的老人才知曉一二。
眼前這個女子。
竟然能準確無誤地說出胎記的形狀和大致位置!
鷹鉤鼻男子呼吸都粗重了幾分,他死死盯著紀夏青。
聲音裡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,追問道。
“什麼顏色的?具體有多大?你再仔細想想!”
紀夏青秀眉蹙得更緊。
貝齒輕咬著下唇,仿佛陷入了極度痛苦的回憶之中。
過了好半晌,才用一種不太確定的。
帶著幾分稚氣的語調,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。
“是……是淺淺的粉紅色……很小……”
“很小一塊……如果不仔細看……”
“都……都發現不了……”
這番話,與先前王老所描述的細節,簡直是分毫不差!
鷹鉤鼻男子隻覺得腦中“嗡”的一聲。
看向紀夏青的眼神徹底變了。
如果說先前還有七八分懷疑,那麼此刻。
他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!
尋蹤鏡雖然失靈,但如此隱秘的胎記細節。
若非本人,絕無可能知曉得如此清楚!
遊鴻才見狀,知道火候已到。
立刻恰到好處地開口,語氣帶著幾分商量和體諒。
“既然夏青她自己也想起來一些,不如這樣,就請秦沫沫小姐陪同夏青,入內室查驗一番,也好打消諸位前輩的疑慮,還夏青一個清白。”
“畢竟男女有彆,總不能讓諸位前輩當眾查驗。”
“那於夏青的名節有損,傳揚出去也不好聽,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?”
他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,既給了紀家台階下。
又主動提出了查驗方法,將節奏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。
同時也避免了紀夏青真的當眾暴露的尷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