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霧在琉璃瓦上凝成金珠,懸壺劍尖挑著最後一滴露水,在青石板上刻下蜿蜒劍痕。王星斜倚娑羅樹根,劍鞘上的禹王治水圖泛著淡金紋路——昨夜無塵說起,這方丈室的地磚皆取自東海鎮魔島的黑曜石,每一塊都浸染過千年佛香。
"王施主這手刻陣功夫,倒比我們抄經僧還熟稔。"無塵的聲音裹著檀香飄來,雪白僧衣掠過劍痕,袖口金線繡的《楞嚴咒》經文微微發亮。
王星屈指彈飛露珠,水珠在空中凝成寸許高的九鼎虛影:"你們佛門不是說"一花一世界"?"鼎影突然炸開,細雨沾濕無塵的僧鞋,"這石板..."
懸壺劍驟然長吟,劍身混沌道韻化作灰霧鎖鏈,直指東方天際翻滾的金雲。無塵腕間佛珠迸發金光,八部天龍虛影在身後交織成輪盤:"煉魔窟有變!"
煉魔窟前,十八尊金身佛陀結成的"金剛伏魔陣"已現裂痕。為首的老僧手中紫金缽劇烈震顫,噴湧的琉璃淨火竟被魔氣染成暗紫。王星足踏鬆枝,眼中灰霧流轉:"這魔氣竟能吞噬佛光,你們養蠱呢?"
無塵並指抹過眉間朱砂,殷紅血珠凝成三尺降魔杵:"三百年前鎮壓的九幽魔主坐騎,其本源黑魘麒麟三日前衝破第七重封印。"
山體轟然炸裂,魔氣凝成的巨獸昂首長嘯,獨角纏繞的金色梵文與周身黑霧形成詭異平衡。懸壺劍自主出鞘三寸,劍身禹王碑文映出魔物瞳孔中的星紋。王星按住劍柄冷笑:"這畜牲額頭的《大日如來咒》,莫不是你們哪位高僧的手筆?"
"王施主,攻它的角!"無塵的降魔杵與魔角相撞,琉璃淨火中炸出萬千經文。八部天龍虛影纏住黑麒麟四肢,卻見魔物額間梵文驟亮,竟將佛咒反吸入體。
王星踏空而起,混沌之氣在周身凝成灰甲。懸壺劍引動九鼎虛影當空砸落,劍尖禹王碑文生生剝離魔物額間咒印:"天地玄宗,萬炁本根——鎮!"
鼎影與魔角相撞的衝擊波震塌半麵山崖。無塵趁機將降魔杵刺入魔物眉心,琉璃淨火順著獨角焚燒,黑麒麟在哀嚎中化作漫天星屑。
"有趣。"王星劍尖挑著那片梵文殘頁,"用佛門至高經文催生魔物,你們這是玩火自焚?"
無塵接過殘頁,眉間朱砂突然滲出黑血:"這是..."
"佛子當心!"老僧驚呼未落,本該消散的星屑在王星腳下凝成黑蓮。懸壺劍鞘爆發出渾厚鐘鳴,禹王治水圖化作光幕籠罩四方。王星卻大笑踏碎黑蓮,脖頸浮現的九轉金紋蔓延至麵頰:"等的就是你這縷魔念!"
八寶功德池畔,七色錦鯉銜著蓮葉嬉戲。王星嚼著蜜漬蓮子,看池麵倒映的流雲:"所以說,那魔物是被人用《大日如來咒》逆練而成的?"
無塵周身環繞琉璃淨火,佛光在身後凝成八瓣蓮台虛影:"殘頁上的是天魔殿咒印!"話到此處突然悶哼,嘴角溢出血絲。
王星彈指封住他氣脈,混沌之氣順著指尖渡入:"真仙巔峰就敢強推天機,嫌命長?"懸壺劍插入池邊,驚得錦鯉擺尾逃竄。
暮色浸透菩提葉時,池水突然沸騰如熔金。無塵眉間朱砂徹底碎裂,暗金"卍"字佛印浮現在額前。王星瞳孔灰霧暴漲,周身浮現的混沌道韻竟與功德池共鳴:"好家夥,你要蹭我的破境機緣?"
池中金蓮同時綻放,萬千經文字符彙成洪流。懸壺劍自主飛起,劍身碑文與池底梵唱共振。王星踏浪而立,灰霧在身後凝成模糊人形——正是混沌法則金身的雛形。
"三成靈氣!"他並指劃破掌心,血珠在空中結成混沌符陣,"多一滴都算你欠我的!"
佛印成型的刹那,池水倒卷成通天水柱。九轉金紋從王星脖頸蔓延至全身,灰霧人形逐漸凝實,竟與功德金身形成陰陽雙魚之象。懸壺劍引動九鼎虛影鎮守四方,劍穗上的軒轅紋路映得池麵一片玄黃。
月過中天,池畔娑羅樹開了七次花。無塵睜眼時,雪白僧衣已化作鎏金袈裟,抬手間琉璃淨火凝成八寶蓮台。而懸壺劍則斜插青石,劍身蒙著層混沌青霧。
"天仙中期..."他望向池邊的那道身影,忽然怔住。
王星正蹲在岸邊逗弄錦鯉,脖頸金紋已隱入皮膚。見無塵醒來,笑著拋來枚蓮子:"嘗嘗?泡過功德金光的。"
無塵接住蓮子,嗅到其中混著酒香:"你把菩提釀倒進功德池?"
"這叫機緣再造。"王星撣去衣擺花瓣,周身隱隱有灰霧流轉,"九轉玄身離第六轉就差層窗戶紙——可惜功德池水不頂飽。"
懸壺劍突然飛入他掌心,劍身浮現的禹王碑文竟與池底經卷共鳴。無塵望著破碎的月影,忽然道:"二十年前我在此立誓..."
"打住!"王星將最後顆蓮子塞進他嘴裡,"剛破境就說陳年舊事,當心佛心不穩。"
晨鐘撞破曉霧,驚散池麵萬千金輝。王星伸著懶腰走向齋堂方向:"聽說今早素齋有蟹粉豆腐?"
無塵摩挲著佛珠,掌心暗藏的星紋在袈裟遮掩下悄然消散。懸壺劍在鞘中輕顫,劍柄混沌之氣凝成的小巧蓮台,正吞吐著功德池殘留的金光。
賦詩作結:
魔紋噬佛起禍殃,金池倒卷塑玄黃。
懸壺劍鎮幽冥氣,混沌身凝大道光。
梵唱聲中破劫數,蓮台影裡悟滄桑。
莫言正邪分明界,一念堪破萬法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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