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信不信,若是我魯王府真的因為你剛才之言,退卻了,縱然我魯王府沒有什麼好下場,難道,你就可以全身而退嗎?”
黑衣人的臉色,當即難看了起來,可是,對於一個歸順朝廷的小王爺,他縱然是不滿,又能乾什麼呢?
看著黑衣人有些尷尬,姬嶽也沒繼續深究,直接開口問道:“說吧,星夜前來,所為何事?總不至於是閒的無聊,來我魯王府散步的吧!”
小王爺的大度,黑衣人也是有些感激的,他朝著姬嶽拱了拱手,這才開口起來。
“小王爺,此前是臣失言,然臣此次前來,乃是告之殿下,年慶之時,三王所謀,如常進行便可。”
“如常進行?可若是鬨出事端,又該如何?”
聽到黑衣人的話,姬嶽剛準備反問,但眼前的黑衣人卻已經離開了。
“罷了,既然是陛下之令,縱然是生出事端,也和我魯王府沒有關係了吧!”
乾清殿,後殿
皇帝姬宇端坐在主位之上,而他的對麵,太子姬牧正在烹煮著茶水,難得的父子相處,顯得極為靜謐,祥和。
一盞清茶之後,皇帝這才開口說道:“隱匿多年,倒是苦了你了,不過,你真的覺得,老三他們,真的能夠做到嗎?”
“父皇,不過是幾個苟延殘喘的家夥罷了,您太過於重視他們了,說實話,相比於他們,兒臣建議,您還是多關注一下西境之地的楚國吧!”
“畢竟,十年之約已過,那位,恐怕又要開始搞事情了!”
擺弄著眼前的茶具,太子姬牧緩緩的說著,作為太子,他和父皇之間,其實很早就有過約定的。
太子隱匿,抽身於朝堂和各國之外,平日裡以廢物之名,蹉跎度日。
然,大晉帝國暗中的一切,除卻軍方力量,太子姬牧都可以參與。
十年時間,太子姬牧,在皇帝和丞相的支持下,暗中發展的勢力,遍布整個大晉,很多皇帝和朝堂無法解決的事情,大都是由姬牧去做的。
南境的官場地震,一開始的爆發,便是太子對南境文道世家的警告,至於後麵為何會雷聲大,雨點小,自然是皇帝的收尾導致的。
故而,在一定程度上,太子姬牧和皇帝姬宇的關係,與其說是父子,但更多的,還是合作者。
如今,太子姬牧準備顯露己身,還推出了三位皇子,作為大晉的儲君人選,作為父親和皇帝,他是需要一個理由的。
“牧兒,你我父子,跟朕胡攪蠻纏個什麼?”
“朕問你的,是皇子紛爭,關那三個老家夥何事?若非他們也算是我皇家力量,朕登基的那一年,他們就沒了。”
“但老三他們不同,作為朕的子嗣,他們一旦開始競爭,整個大晉,都會因他們而動。”
“如今的大晉,朝堂派係林立,若是再掀起三大皇子爭端,你可知道,朝堂亂局,又會變成什麼樣子?”
皇帝的憂慮,其實是很真實的,這些年間,對於朝堂派係,他想過了太多辦法限製,但直到此刻,派係紛爭,依舊是大晉朝堂最大的問題。
根深蒂固,牽扯甚廣的脈絡,有些時候,哪怕是皇權,其實也是很無力的。
“亂局嗎?可是,隻有亂了,我大晉才能快刀斬亂麻,不是嗎?”
“朝堂紛爭,本來沒有什麼,但結黨營私,相互碾壓,可就危及我整個大晉了,附骨之疽,若不將其整個去除,終究還是會卷土重來的。”
太子姬牧的神情,依舊平淡,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