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眼前的老者,寧王姬斌也是忍不住的開口詢問起來,畢竟,在那顏慧進入王府之前,眼前的這位,才是他寧王府真正意義上的第一謀士。
兩人自從幾十年前在國都相遇,一見如故,無話不談,很短時間內,便相互引為兄弟,後麵,他獲封“寧王”,前來南境就藩。
這位老兄弟,也一同跟隨而來,這些年間,他們經曆了諸多事情,也都是兩人相輔相成,通力合作,才讓整個寧王府平穩度過的。
可是,二十年前,借助混亂之局,寧王府正欲強勢崛起,威壓天下之時,卻被異軍突起的代王姬宇,給生生遏製在了搖籃之中。
不光如此,就在他南境好不容易,將那代王趕回國都之後,想要再度趁機發展,積蓄力量,可代王卻兵壓國都,以軍武之力,強勢奪取了大晉的皇帝之位。
短短數月時間,誅殺數位兄弟,屠戮諸多宗族,朝臣,逼皇帝退位,幽居父親於慈寧宮,這一係列的狠辣手段,讓整個天下,都為之嘩然。
麵對一個毫無顧忌,軍武起家的霸道帝王,又有幾人敢其威風正盛之時搞事情呢?
於是乎,無奈之下,寧王府隻能再度隱匿妥協,以皇族宗親王爺身份,派遣使者和大批禮物,效忠了如今的皇帝陛下。
不過,整整十六年以來,皇帝對他寧王府的壓製,就從未停止過,當然,之所以皇帝會這般堅持,他那似有似無的反抗,其實也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的。
後麵,隨著大晉國力,越發強盛,想要憑借他一家之力,想要和朝廷對抗,已然成為不可能的事情。
無可奈何的寧王府,這才開始,四處尋找盟友。
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,一個名義上以太上皇為主的聯盟,算是成立了。
南境寧王,北境涼王,東境魯王,加之南境文壇的力量,這個聯盟,在一定程度上,還真的擁有了,和朝廷掀桌子的資格。
可眼下呢?
太上皇被徹底封鎖慈寧宮中,他們名義上所擁護的主公,已然成了一個笑話,除此之外呢?
大文會之上,南境文壇醜態畢露,諸多學子更是背負漢奸之名,雖然說,以南境文壇的底蘊,此等說法,並不會讓整個南境文壇多年構建的網絡崩盤。
但,失去了天下學子的支持,南境文壇對朝堂的限製,已然沒有此前那麼可怕了。
一時間,多年構建的利益網絡,都好像變得分崩離析了起來、
不光如此,寧王府內部,也遭受了重創,姬暘那個廢物,不過是年關拜禮,一無所獲也就罷了,還折損了顏慧這個助力,自身還被聖教算計,成為了勾結聖教的叛逆。
誠然,左右不過一個兒子,真要是到了危急存亡之時,舍棄也就舍棄了,可顏慧被奪權,讓他寧王府和南境文壇之間的合作,一朝破滅。
新的南境文首乃是冉季,作為顏慧的老對手,此前顏慧聯合寧王府的手段,他又怎麼會認可呢?
而他此前的暴怒,便是那冉季以南境文壇之名,想要重新談判的手書。
儒雅老者沉沉歎了一口氣,這才緩緩開口說道:“王爺,相比於如何破局,老朽如今最為關心的,其實並不是什麼聖教和冉季他們。”
“是,不可否認的,他們的勢力很強,但相比於國都的那位皇帝陛下,都不過是小打小鬨罷了。”
“畢竟,隻有皇帝陛下,才能真正的決定我寧王府的未來,其餘的,再怎麼跳脫,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。”
“清流兄,你想說的是那個孽子的問題吧,大不了,將聖教之事,儘皆推到孽子身上,再不濟,也可將整個聖教打包,儘數獻給皇帝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