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,非是本侯苛責,實在是您殺戮過甚了,縱然不說戰事所傷,就說這戰後的屠戮,您就是避無可避的。”
“誠然,本侯和晉皇陛下相識,可情理終究比不過法理啊!”
“太子殿下,您南境之行徑,著實有些過了,如今,他楚國遣使前來問責,也無非是想為身死之士,要個說法。”
“您這般強硬,未免有些過於強勢和霸道了吧!”
田侯此言一出,整個朝堂都似乎安靜了下來,就連一直想拖齊國下水的楚使,此刻都有些懵逼了。
畢竟,這一次的問責,真要是計較起來,是根本說不過去的。
他楚國之所以攛掇了這麼多國家,一方麵是不甘心,而另一方麵,也是在竭力遏製晉國的發展。
可田侯這是個什麼情況?
他竟然就真的,這麼直接的站在了晉國的對立麵?
難道他真的以為,隻要他齊國出麵,這偌大的晉國,便會屈服嗎?
“田侯,此言未免有些。。。”
眼看著太子就要被蓋棺定論,皇帝當即便開口,準備反駁什麼。
不過,他這才剛開口,便被太子姬牧給朗聲打斷了。
“田侯,孤敬你是個長輩,才給你開口的機會,但您卻不要忘了,有些話,可以說,有些話,說出來,所需要付出的代價,可是很難承擔的。”
“太子殿下,您此言何意?本侯不過依照本心說些公道話而已,何以招致您如此威脅?”
“什麼難以承擔的代價,我大齊立國數百年,向來以禮待人,您這般非議我大齊,就不怕為你招禍嗎?”
既然都已經站出來了,那麼,有些東西,也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。
畢竟,話說清楚了,他們這些人,才更好提條件,不是嗎?
“嗬嗬,好一個依照本心,好一個以禮待人?孤真是受教了啊!”
姬牧說完,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中,緩緩的鼓起掌來,隨後,他緩步來到燕使的麵前,麵含微笑的開口問道:“燕使,不知齊楚兩國之意,是否也代表了您燕國呢?”
點名道姓的質問,讓燕使不禁有些惶恐,畢竟,他燕國雖不算弱,但和晉國之間,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的。
再加上,他們此次前來晉國,本就是不懷好意的,不拿出來說,也就罷了。
可若是真要是上綱上線,那可是會將人得罪死的。
看著燕使唯唯諾諾的樣子,姬牧嗤笑著搖了搖頭,“蜀使,還有秦使,你們是如何看法的呢?”
“既然都到這一步了,諸位大可暢所欲言,畢竟,在這般嘴仗下去,鬼知道什麼時候,才是個結束啊!”
幾國使者相互對視了一眼,此刻的他們,著實有些弄不清楚,這位晉國的太子殿下,到底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?
難不成,他真的要以一國之力,獨自麵對各國的威脅嗎?
看到諸國使者沉默,楚使尹伊當即向前,就準備乘勝追擊,突然的,太子姬牧再度開口了。
“對了,臨時提醒一下諸位,各國紛爭多年,入侵和反入侵,進攻和反進攻,大多時候,可都是在須臾之間的。”
“當然,若是諸位共論,誅殺來犯之敵乃是大罪,那麼,還請諸君簽訂盟約,隻要盟約一成,孤便認可這滔天大罪。”
“到了那時,孤便會如同諸位所言,降階,罷儲,廢君,如何?”
姬牧的話說的很平淡,但落在這些使者耳中,卻一個個宛若炸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