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重重摔在地上,康天墊在下麵,後背硌在碎石子上生疼。他顧不上自己,趕緊低頭看懷裡的人。秦素芬雙眼緊閉,臉色白得像紙,一點血色都沒有,嘴角掛著的血絲順著下巴往下滴,滴在他胳膊上,紅得刺眼。就算這樣,也能看出她模樣周正,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,微微顫著,嘴唇沒什麼血色,卻透著點柔和的形狀,一頭黑發散開,亂糟糟地纏在他胳膊上。康天看著她,心跳突然就亂了,像有隻小鼓在胸口“咚咚”地敲。
四周靜得可怕,連蟲鳴都聽不見,更沒見哪個村民被驚動。好像這世界上,就剩下他和懷裡這個不知生死的女人。康天愣了幾秒才回過神,知道不能再耽擱。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壓下心裡的慌亂,小心翼翼地把秦素芬抱起來。她身子很輕,軟得像沒骨頭,康天的胳膊還在疼,可他一點都沒在意,腳步有些踉蹌地往招待所走,每一步都踩得又急又重。
到了客房,他輕輕把秦素芬放在床上,被子蹭到她嘴角,她眉頭皺了一下,像是很疼。康天趕緊轉身衝進衛生間,拿了塊乾淨毛巾,跑回床邊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嘴角的血絲。毛巾碰到她臉頰時,秦素芬的眼睛緩緩睜開了,眼神空茫了幾秒,才慢慢聚焦,裡麵全是化不開的痛苦和絕望。
康天的心猛地一揪,這雙眼睛,他認得!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,不就是他少年時,總覺得溫柔又善良的素芬嫂子嗎?
秦素芬比他大三歲,康天十七歲那年,第一次見她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,頭發濕漉漉地搭在肩上,身上帶著點香皂的味道,那模樣就像刻在他腦子裡,怎麼都忘不掉。那一年,他三天兩頭往她家跑,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後,嫂子長嫂子短地叫。秦素芬也待他好,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看,有時做飯還會多留一碗給他。那時候的康天啥都不懂,壓根沒什麼男女之分,後來秦素芬換衣服也沒避諱他,他隻覺得素芬嫂子就像另一個姐姐,可又和自家姐姐不一樣——秦素芬身材勻稱,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,這點,他對自家姐姐可從來沒有過。
康天又驚又心疼,嘴唇輕輕抖動著,緩緩說道:“素芬嫂子,真的是你!”說話間,眼神裡帶著一絲著迷,目光緊緊地停留在秦素芬的臉上。
秦素芬瞧見康天光著膀子,臉上先是一陣發燙,緊接著紅暈“唰”地一下從臉頰迅速蔓延至耳根。她下意識地微微側過臉,試圖回避康天那熾熱的目光。緊接著,她的嘴唇不受控製地劇烈哆嗦起來,喉嚨像是被一塊大石頭死死哽住,費了好大的力氣,才驚訝地擠出一句:“小天,是你啊!”
康天趕忙用力點頭,眼中滿是焦急之色,急忙問道:“素芬嫂子,你這到底咋啦?”
聽到康天的詢問,秦素芬再也忍不住,淚水奪眶而出。她一邊哭泣,一邊將康六盛賭博欠債,逼她陪債主抵債的事兒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。每說一句,她的心就仿佛被鋒利的刀刃狠狠紮一下,那種鑽心的痛苦讓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,眼淚愈發洶湧,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,一滴一滴重重地砸在衣服上。她的身體也因激動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,肩膀輕輕地一下一下聳動著,整個人顯得無比脆弱。
康天聽了,氣得臉色鐵青,原本溫和的麵容瞬間扭曲得有些猙獰,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,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,仿佛要通過這緊握的拳頭將滿腔憤怒徹底宣泄出來,大聲吼道:“這個混蛋,我一定不會放過他!”雖說氣得幾近失去理智,但他的目光還是時不時不受控製地被秦素芬憔悴又好看的模樣吸引,心裡愈發心疼她,眼神中滿是憐惜。
另一頭,當天傍晚,天色漸漸暗下來。方文玲、彭峰雄、王清成和陳豐四人坐著旅遊大巴,一路奔波,從緬北回到了昆明。他們滿臉疲憊,神色中透著旅途的勞累,眼睛裡布滿了血絲。在市區找了家安靜的酒店,打算在這兒歇一歇,緩一緩旅途的勞累,準備第二天就趕往北京。
辦好入住手續後,他們來到預訂的兩間標房。方文玲走進房間,伸了一個懶腰,疲憊的身心稍微放鬆了些,緊繃的神經也緩緩鬆弛下來。
兩人簡單地衝完澡後,方文玲圍著浴巾,臉有點火熱,紅暈悄悄爬上臉頰。她邁著輕盈又略帶羞澀的步伐,慢慢走到彭峰雄身前,輕輕拉住他的手。她看向彭峰雄,眼神裡滿是依戀和渴望,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。方文玲風情萬種地一笑,輕聲說道:“峰雄,我還想要。”彭峰雄一下就感覺到了方文玲的渴望,轉過頭與她對視著。繼而他壞壞地一笑,說道:“玲玲,要不我們現在繼續吧?”說著,用火熱的目光緊緊盯著近在眼前的方文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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