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冤魂菌林】
長平古戰場的迷霧泛著屍綠,張衛東踩著菌毯化的骸骨前行,靴底黏連著正在分裂的耐藥菌株。李秀蘭的簪花針懸在霧中,針尾銀線纏繞著四十萬具量子化的骷髏——那些空洞的眼窩裡,正生長出血紅色的曼陀羅花。
"白起坑殺降卒時,媧皇族在每具屍體種了蠱卵。"田七爺的趕屍鞭抽碎菌絲結成的屏障,鞭梢青銅鈴舌突然爆開,顯影出《史記》中缺失的竹簡殘片,"這些曼陀羅不是解藥,是蠱蟲的產房。"
張衛東撕開左臂繃帶,刮骨療毒的傷口正滲出青囊刀殘留的量子光。他伸手觸碰霧中骷髏,指縫間突然湧出東漢傷寒菌株——那些病菌正與戰國蠱蟲爭奪宿主殘骸。
"小心!"李秀蘭的簪花針突然繃直,針尖指向霧中走來的白起虛影。殺神手中的青銅劍已鏽蝕成菌戟,戟刃滴落的不是血,而是正在變異的大腸杆菌。
【傷寒問戟】
白起的菌戟刺來時,張仲景的虛影從《傷寒論》書頁中踏出。醫聖的銀針紮入菌戟裂縫,針尾係著的麻沸散藥包突然炸開。
"將軍的熱病,當用白虎湯。"張仲景的袖中飛出三片石膏,在空中凝成虎頭藥鍘。白起揮戟斬碎藥鍘,碎屑卻化作三百根銀針,釘入他鎧甲縫隙。
張衛東趁機躍上菌戟,胸口的《千金方》紋路亮如烈陽。他抓住戟頭鏽蝕處,手掌頓時被耐藥菌蝕穿:"秀蘭!采花要趁現在!"
李秀蘭的簪花針化作藥鋤,在遍地骷髏間翻找未開放的曼陀羅花苞。田七爺甩出趕屍鞭纏住白起脖頸,鞭梢青銅鈴鐺裡飛出華佗留下的五禽戲圖譜:"按住他的太淵穴!"
【藥魂啼血】
當李秀蘭挖出第七朵血色曼陀羅時,整片菌林突然沸騰。白起的鎧甲縫隙迸出黑色膿血,膿液中浮現出大秦太醫令的疫病日誌。張仲景的銀針突然量子化,紮入張衛東潰爛的手掌:"以毒攻毒!"
張衛東悶哼一聲,將染毒的菌戟刺入自己胸膛。傷口噴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《黃帝內經》的靈樞篇,文字化作金針刺入白起百會穴。殺神突然發出非人的咆哮,菌戟崩碎處顯露出半截真正的青銅斷戟——那是白起自刎用的佩劍殘片。
"就是現在!"田七爺的趕屍鞭纏住斷戟,鞭梢青銅鈴舌突然化作藥碾。李秀蘭將曼陀羅花苞塞入碾槽,花汁滲入斷戟時,四十萬骷髏突然齊誦《難經》。
【仁術斬魄】
白起的量子化身軀開始坍縮,鎧甲裡湧出媧皇族埋設的蠱蟲母體。張仲景的銀針結成八卦陣,將母體困在震卦方位:"衛東,用白虎湯的"虎"字訣!"
張衛東撕下《傷寒論》的"虎"字吞入口中,咽喉珠母噬痕迸發青光。他奪過斷戟刺入蠱蟲母體,戟身突然浮現秦篆藥方——竟是徐福東渡前留下的防疫丹訣。
"原來殺神亦是醫者......"李秀蘭的簪花針挑開斷戟鏽跡,露出內層刻著的穴位圖。白起最後一絲虛影突然開口:"坑殺非吾願,實為焚蠱......"話音未落,菌林深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崩塌聲。
【藥浪噬蠱】
長平地底湧出血色浪潮,竟是無數耐藥菌組成的噬菌體。張衛東將斷戟插入潮頭,戟尖挑起的浪花裡浮現出華佗在許昌剖顱的畫麵——曹操頭骨中的蠱蟲母皇正在產卵。
"帶著曼陀羅回去!"張仲景的虛影突然實體化,銀針紮入自己百會穴,"我要用畢生醫魄鎮壓菌潮!"
李秀蘭的簪花針突然變形成藥杵,將血色曼陀羅搗入斷戟裂縫。田七爺的趕屍鞭纏住三人腰際,鞭梢青銅鈴鐺裡飛出鄭和寶船的帆影:"抓緊!要起浪了!"
當噬菌巨浪吞沒整個古戰場時,斷戟迸發的藥光化作千艘寶船。張衛東看見白起的最後一絲殘魂融入船帆,四十萬骷髏在甲板上重組成《本草綱目》的文字。血色月光中,長平遺址坍縮成一顆曼陀羅種子,而建安十三年的麻沸散藥效,正將這場跨越時空的療毒刻入華夏基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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